他想反驳白南一些话,想说别总想着别人跟你一样过得不好。
但难得得了空,也说的断断续续。
贺堇探出手想挂断电话,因为声音太过明显。
傅容介将他的手捞回来与自己相扣。
白南显然听出来他在做什么,空白了几秒,才僵硬地关了机。
贺堇勉力推开傅容介,看了眼熄了的屏幕,瞥他,“是你接的电话。”
又不好好听完。
傅容介捏了捏他的指节,眸光幽深,“但我就是这个目的。”
贺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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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升腾,阳光热烈。
伴随暑假的开始,滨城的机场人流量翻了两番。
贺堇出现在机场大厅内时,不多久就顺着电话里贺俞的指引和另三人见了面。
听贺俞说,他们几个上午乘游艇出海,又浪了一圈。
贺堇打量对面三人,确定只有兰琮涂了防晒。
贺俞和杨睦都黑了一个度。
“哥你穿这么严实干嘛?你又不出门晒不着。”贺俞摸着下巴,满脸疑问地看他哥今天的装束。
口罩、防晒衣、运动长裤。
防晒衣的拉链拉到了顶,褶起的衣领堪堪掩住了下颌。
这衣着在路上还算常见,但在这就有些违和。
“感冒了。”贺堇操着还没完全恢复好的嗓音,已经可以睁着眼十分娴熟地撒谎道,“应该是昨晚海风吹的。”
站他身侧的傅容介立刻配合地说:“吃过药了,别担心。”
贺俞一听就把矛头对准了傅容介,“那还不是你没照顾好。”
贺堇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目光朝下落,“你胳膊怎么了?”
老大一个牙印,牙口挺齐,边缘渗着血色。
实在不容易忽视掉。
贺俞一提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一旁皱着眉的杨睦说,“他咬的!”
贺堇微惊,“?”
杨睦低着眉眼,“喝醉了以为在做梦,不是故意的。”
兰琮转着手里刚买的饮料吸管,“还好昨晚我跑得快。”
贺俞继续指控道:“谁知道他怎么刚进屋就醒了。咬完还说只是想看我是不是真的人,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吗?我都在琢磨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简直像挟私报复。
气得他直接给杨睦欠的钱翻了一倍利息。
杨睦无话可说,只能扯着贺俞往安检的地方走,“大不了给你咬回来,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贺俞步子拖拖拉拉,不情愿的很。
“那我也先走啦。”兰琮摆摆手。
他们不和贺堇两人一趟航班,时间要早二十分钟。
傅容介看贺堇一直瞧着兰琮,翘起唇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好看……”贺堇随口应,又反应过来,脑子里电光一闪般想起什么,“不是!”
“兰琮,你等等。”贺堇上前两步将人叫住。
“嗯?”兰琮今天扎了个低丸子头,清新明快。
傅容介也走过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贺堇也是刚刚才发现。
他因为自己脖颈等地见不得人,下意识地会去看别人袒露出的身体部位。
所以才留意到方才贺俞的小臂。
“你这里……”贺堇伸着食指点了下他喉结下方。
他看着兰琮道:“我能摸一下吗?”
兰琮“哎”的疑惑一声,觑了眼傅容介,“不好吧,我哥在呢。”
贺堇:“……”
怎么说的好像他哥不在,他就能摸了一样。
“怎么了?”傅容介问。
贺堇磨了下舌尖,“得摸了才知道。”
兰琮没拒绝。
贺堇将掌心试探着贴在他脖颈两侧。
兰琮骨架生的小,人也纤细,脖颈嫩白仿佛一掐即折,脆弱的很。
或许是为了添点颜色增点分量,兰琮戴了一圈黑色颈链,锁骨处绕了一粗一细两条银链子作装饰。
所以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过去。
但也就是方才看到的一瞬间,贺堇想起原文里的一段剧情。
“你这里好像有点肿。”贺堇说。
伴随着兰琮不自觉咽了唾沫的举动,他甚至能感觉到肿块移动。
虽然很小,不明显。
贺堇曲起指骨,收回手。
原文里,兰琮终于摆脱了反派的那段时间,几个月的功夫办办画展恢复了心情,又和傅容介逐渐稳定了恋人关系。
但在这时候,他因为持续几天的喉咙痛甚至吞咽困难去了医院,才发现是癌症发展到了中期。
贺堇有点记不清,但印象里似乎是甲状腺癌。
这种病只要不到晚期都不会难治,但兰琮那时候已经扩散了,治疗过程费心费力。
兰琮因为心理状态极差,逐渐蹉跎,甚至和男主提了分手。
贺堇记得原文里这一段虐身虐心,两人都痛苦不已。
还好现在还早。
贺堇看着那处想。
“什么意思?”兰琮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明所以。
“是甲状腺肿大么?”傅容介朝贺堇调侃着问,“你还学了医?”
“没……就是想起我的一个同学以前有过类似的毛病,不过他是良性肿瘤。”贺堇扯着话,又不好说白了,只能对兰琮说:“你注意一点,暑假回淮临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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