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了。”
岳清风挡过紫烟的视线,平静道:“紫烟师妹,詹师兄应该是和墨掌门有要事相商。”
李翰轻轻笑了笑,不再看他们,回到自己房间。
其他弟子兴奋劲过去之后觉得有点冷,都陆陆续续回房。他们需要养精蓄锐,应付即将到来的鉴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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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进房的时候,谷小小正认真看着剑谱。谷小小知道自己实力不够,去鉴春会只是见见世面,但学习不能落。
紫烟假装不经意地搭话:“詹师兄心上人你知道是谁吗?”
谷小小抬起茫然的眼睛,詹师兄有心上人?
“紫烟师姐,我不知道。”
“听说你跟詹师兄关系很好。”
谷小小红着脸急忙摆手:“就是朋友而已。”
瞧着她这模样,多半也是对詹月白有好感。紫烟招出银鞭示威,细细擦拭。
谷小小还记得这银鞭抽在詹月白身上有多可怕,吓得往旁边躲了躲,就怕紫烟手一滑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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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觞手被甩眸光深沉又迅速恢复,他在詹月白旁边坐下:“让我看看你背上的疤痕消去没有。”
“早消了,师尊不用费心。”詹月白站起身掬了一礼,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分寸。
这番小动作落在墨流觞眼里实在好笑,面前人已经尽力在掩饰,但微红的脸颊不停揉搓大拇指的手,无一不在向墨流觞传达:我很紧张,别靠近我。
这又激起墨流觞恶作剧的心思,只是有些疑惑,这真的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吗?感情上这么简单,完全禁不起撩拨。
不过此刻没有合适的条件,暂且放过可怜的爱徒。
詹月白其实可以掩饰得更好,但脸皮实在太薄。这具身体又不同墨流觞的身体,紧张的时候反应特别明显。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快,底子不太好吧。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墨流觞看穿,还想着只要表现得坦荡就行,他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在考虑晚上睡觉怎么办,他要是发现自己对他……怎么办?
墨流觞抿口茶稍作休息,将棋盘翻出来。詹月白松了口气,不用干坐就好,对弈挺好。
大约过去四个时辰,墨流觞出了房间,神采奕奕。他操控着御空船从空中落下,滑入水中。
夕阳余晖洒落,照得水波潋滟,又别是一番滋味。
众人感觉到船身摇晃,都跑出来又是一阵惊呼,御空船居然还可行水。
按照墨流觞的估计,以这速度行进,大概再过一夜就能到达浮华宫。
“墨掌门,这宝物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位弟子拍马屁道。
墨流觞微颔首点点头笑着:“嗯,月白送给本尊的,本尊很喜欢。”
难道詹月白就是靠这种方式赢得墨流觞的珍视?众人互相看看,神情古怪。
可怜詹月白,又恐高又怕水,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这一路的美好风景都与他无缘。
夜里,墨流觞让他睡床,自己则到一旁打坐。
“怎么好意思委屈师尊。”
墨流觞嫣尔一笑,很自然地坐上床榻:“徒弟如此体恤,那就一起吧。”
詹月白:“?”我就是客气客气,您为什么要当真!
“弟子意思是师尊睡床榻,我打地铺。”
“那怎么行!”墨流觞义正言辞,“爱徒还有伤在身,可不能劳累。为师都不嫌弃你,莫非你嫌弃?”
“师尊别误会,弟子不嫌弃。”
二人同眠,詹月白蜷在角落按住狂跳的心,背对着墨流觞一语不发。
船行进在水上晃晃悠悠像摇篮,加上通过船体穿进来的水声,轻柔又让人安心。
白日里对弈耗去不少心神,詹月白陷入沉睡。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由侧躺变成平躺,正好碰到墨流觞衣角。
听到身边人呼吸变得轻缓,墨流觞确认他已睡着,轻轻戳了戳他腮帮子。
“你倒是睡得好,没心没肺的混蛋。”
詹月白眉头轻轻皱了皱,但是没醒,又翻了个身,正好和墨流觞对上脸。熟睡中的人面容柔和,闭着的双眼隐去平日里的淡漠和疏离。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墨流觞有些恍惚。他感觉詹月白似乎变很多,和记忆里的人相比,多了人情味和温度。
墨流觞越来越不敢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他想他应该是恨着身边这人,可是临到预期时间,他还是开始犹豫。
“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
“等鸿蒙宝蕊到你手里,你是不是就会想离开?”
夜色醉人人却愈发清醒,墨流觞完全没有睡意,出房间去视察前行方向并补充船体的灵石。
走到甲板发现有另一个身影存在。
“墨掌门,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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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终于靠岸,墨流觞从船舱出来,后面跟着的詹月白脸色苍白,似乎站都站不稳。船身微晃,下船时墨流觞还很贴心地扶了他一下。
谷小小眼尖看到詹月白和墨流觞腰间挂着的铃铛,似乎是同样款式,感觉自己有了不得了的发现,微张嘴转头便看到紫烟凶巴巴地盯着自己。
她很无语,莫名觉得紫烟好像嫉妒的对象错了。
詹月白其实不晕船,只是下棋消耗太大,谁知道一大早醒来墨流觞就要跟他对弈。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对弈,他真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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