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槐某知道公子意思了。”
什么意思?
下一刻,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过来,墨流觞竟跨坐到他身上。
没想到墨流觞这么直接,詹月白条件反射要推走人。墨流觞一只手抓紧他衣襟,另一只手搭上蒙眼黑布。
一番拉扯,人推开了,眼前的遮挡也被撤去。不太习惯光线,詹月白伸手挡住,墨流觞趁机又贴上来。
还好只是不刺眼的烛光,詹月白眯着眼好一会儿才睁开。近在咫尺的容颜就这样闯进视线,明显无辜的眼神和他对上,轻薄的衣衫半遮未遮。
“你的眼睛……颜色不一样诶。”墨流觞并没有因为这个姿势觉得不好意思,对詹月白的红蓝异瞳很好奇,越凑越近。
美颜暴击是致命的,詹月白根本不知道墨流觞现在竟然是这副模样。如此不正经!
“墨、流、觞、”他没有再推开,而是死死掐住墨流觞的腰,言语间冒着丝丝寒气,“美人计是不是很好玩?”
用的力道很重,墨流觞眼里盈出泪,将落未落委屈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墨流觞又是谁,你弄疼我了。她们说这样客人就会高兴,你为什么要生气?”
话说完,眼眶转着的泪才落下,大颗大颗,晶莹剔透。
百花楼都教了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墨流觞是真的被降智了吗?!
然而很早之前,墨流觞也在他面前这样委屈过。
场景重合,旖旎的姿势传过来体温,槐花香似有若无扰动鼻尖。手上的触感是光滑的,炽热的。
詹月白轻轻咽了口口水,用力将他推到地上站起身,搓了搓右手大拇指。
“我没有这个意思,还请自重。”
外面突然传来骚乱声,与此同时,团子的声音也从神识传过来。
“先前跟主人起冲突的人好像在屋里被咬了,我这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别动,我过去。”
通知完团子,詹月白低头看了眼。
墨流觞还处在被言行侮辱的不甘中,目光略有些凶狠地瞪着他,但完全没有威慑力,反而让他莫名涌起一股奇怪的火。
“是我认错人了,钱财也不必归还,你已是自由之身。”
他将外袍丢向墨流觞盖住春光,捡起地上布条再次系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墨流觞紧抿着唇坐起,指尖轻轻刮掉眼角挤出的泪。他拆下头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铜镜前慢条斯理抹干净脸上妆容。
确认没有任何残留,他又踱到旁边衣柜翻出先前自己的衣服换上,最后披上詹月白的外袍,卷起稍微长一点的衣袖正正衣冠,寻着詹月白离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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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秦溪正在嚎叫,下身血淋淋一片,动手的人已死在一旁且死状惨烈。二人都不着寸缕。
看到团子过来,詹月白急忙捂住他眼。
“都散开都散开,已经报官了!”
秦溪的手下衣衫不整跑过来,将看戏的众人往屋外赶。
即使不赶,他们听到报官的消息,也都急急忙忙离开。
然而有其他几人先行堵住门口,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恶狠狠喊道:
“都不许走!你们都是凶手!”
“冤枉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
“太过分了。”
“主人,那个死去的姐姐好像被什么给控制。”团子躲在詹月白身后悄悄说,“然后那个坏哥哥就被咬了。”
“有发现其他异常吗?”詹月白原本只是随便说百花楼埋了引子,没想到真的有问题。白日里搜寻百花楼还没有任何问题,究竟是谁是何时做的?
团子摇摇头:“这里味道太杂,我闻不到。”
詹月白也闻不到,因为身边全是槐花香气。等等,怎么墨流觞也跟过来。
“我想通了,公子既然买下我,在我没有还清债务之前,公子便是我的主人,自然是要跟着公子。”墨流觞似乎心情很好,揉揉团子的脑袋,“你说对吗?”
团子看看墨流觞的外衣,又看看主人,疯狂点头:“对对对!这就是以身相许!”
詹月白拎住团子后颈拖到身后,用行动不许他再搭话。
上一秒还委屈巴巴,下一秒就死皮赖脸,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管墨流觞有没有失忆,都是戏精一个。
帮人赎身已是仁至义尽,处理完百花楼的事情就让箫书来领人。
“离我远点,熏到我了,槐美人。”
墨流觞显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听詹月白这么毫不留情地戳穿,认真嗅了嗅自己,一本正经下结论:“这是主人的外袍,是你该洗澡了。”
被噎了回来,詹月白顿感头疼。
百花楼现在被封谁也出不去,詹月白需要尽早找出引子。若是发生和云来寺庙一样的事,整座楼的人都有性命危险。
被分配到跟墨流觞一起,团子开心极了,拉着人就不撒手。
“主人加油,大哥哥就交给我啦。”
绕过无人的角落,詹月白环顾四周,悄悄抬起手臂闻了闻。没有奇怪的味道,真的该洗澡了?
他将神识扩散,一点一点排查结束,很是疑惑。不太确定,他又重新查探一遍。
“糟了。”
大厅爆发出尖叫,那个死去的姑娘诈尸咬了处理她尸身的人,在走廊爬行拖出长长血痕。她很快就爬到墨流觞身边,朝他伸出流着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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