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我吃撑了……”
“给你讨好君姑娘的。”
钟应:“……”
胖墩喋喋不休:“姑娘家嘛,总是口是心非,总不能她说不要,你就不给她带吧?你要是不表现的体贴点,说不准她就跟别人跑了。应兄弟,我这是为你两肋插刀啊,你居然戳我伤口,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跟你说,糕点用掉的功绩点,你要还我的……”
“等等!你这些东西哪里学的?”钟应询问。他可记得,胖墩自己追了喜欢的姑娘上百年,都没追到,可见他有多不靠谱。
“寻花问柳诀啊。”胖墩抬了抬下巴,浑身上下透着骄傲两字。
钟应: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钟应毫不客气的将糕点放入了储物袋,倒不是真想给君不意,而是他自己嗜甜,想着自己饿了馋了就吃一块。
三人绕着新生住宿这一块走了一圈,消了消食后,便去了澡堂沐浴。
天色已黑,天际浓的像化不开的墨水,原本微凉的天风如今寒的刺骨,呼啸的吹过耳畔。
钟应跟胖墩告别后,回了丙字叁号院。
客堂安静如死,只能听到钟应自己的脚步声。屋内没有点灯,黑灯瞎火的,唯有君不意的卧房透出一线烛火微光。
钟应寻不到油灯,便直接回了自己卧房。
先用瘸腿桌子抵住木门,省的半夜房门被风吹的呼啦响,随后利索的脱衣、脱靴、散开头发,往温暖干净的床榻上一滚。
钟应向来入睡快,很快便陷入了沉眠。
半夜的时候,冰凉的晶体落在钟应脸上,融化成寒凉的水珠子,刺骨的风从屋顶灌入,在卧房盘旋。
钟应直接被冷醒了。
他睁大眼睛,望着从屋顶灌入的风雪,心想:下雪了……
随后钟应心中被粗话刷了屏。
卧槽!
这间卧房的屋顶表面看着还好,实际上被什么东西戳成了筛子,根本挡不住风雪!
缩在棉被里半天,钟应打了个喷嚏,喊了一声:“君不意?”
“君不意!你睡了吗?”
第18章
钟应房间和君不意房间不过隔了一面墙而已,凭修真者敏锐的五识,就算是君不意陷入沉睡或者正在打坐,钟应这两嗓子都能把人惊醒了。
然而声音在空荡荡的屋中回响,对面寂静无声,安静如死。
难道君不意不在?
钟应阖上眼帘,神识稍稍散开,一探之后,瞬间收回。
刚刚那一瞬间,他便确定了,君不意的确在对面躺着,并没有半夜溜出去鬼混。
“君不意!”钟应扯开嗓子吼了一声。
依旧毫无回应……
钟应将全身裹在被子里,只有几缕鬓发和一双桃花眼露了出来,原本又直又长的睫毛被寒风吹的一颤一颤的,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无辜。
钟应忍不住怀疑君不意是故意不理他的。
毕竟他白天把君不意骂了一、二、三……好多次,把君不意骂的不敢吭声。半夜三更又见人,把人从梦中吵醒。
新仇旧恨加起来,君不意不理他实在是合情合理。
但是钟应堂堂魔君,白天却像老婆子似得,又给人打扫卧房,又给人铺床,大晚上也是实在冻到不行。
钟应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钟应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便往墙壁上敲了敲。
“砰!砰!砰!”
墙壁敲出沉闷的声音,直击耳膜,钟应对着稍稍抬着下巴,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姿态:“君不意,你再不回我,我就把墙壁拆了,咋们两个一起吹凉风。”
“……”
“君不意!你吭声啊!”
“……”
“大美人!”
“……”
“小美人!”
“……”
“小妖精——”
钟应对着墙壁,忍无可忍,打算直接去撞门时,一道极为含糊的声音低低传来,若非深夜太静,钟应耳朵太好使的话,根本听不到。
“终于肯理我了啊。”钟应翻了个白眼。
那声音低弱又沙哑:“……怎么了?”
“换房……”钟应本想直接跟君不意换房间,让君不意去受冻,去修屋顶,脑海里却不知怎么闪过白天君不意在青墙瓷缸旁说的话。
纤瘦清冷的少年种下紫藤萝,又询问他要不要养几尾鱼,之后平淡的说出那句话,无疑是极有感染力的。
至少,钟应现在就不好意思表现得这么“强盗”。
“外面在下雪,我屋顶又坏了,没法子住,要不我们今晚凑合凑合住一起吧?”钟应纠结开口。
那边又是沉寂许久,半响,微弱的声音才断断续续传来:“以灵力御寒,或者用火属性宝物驱寒……”
“废话!我这修为能做到一整夜用灵力驱寒的话,我就不会冻醒,也不会找你了!”钟应赤脚就在墙壁上踢了一下。
踢完之后,钟应穿上靴袜,裹着棉被就推门冲了出去,一拐弯就看到了君不意房间的门。
整个院子就没一扇门是好的,包括君不意的房间,他和钟应一样,只用圆凳抵着房门罢了。
钟应轻而易举就推开了木门,如土匪进村一般,大摇大摆踏了进去。
寒风凛冽,灌入屋内,将烛火吹的忽明忽灭。钟应反手关门,瞬间被便温暖的空气包围,浑身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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