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老叶他在下面托你一下,你便可轻松上去,然后我二人再上去不是更好?”安思远继续游说,“不然我们何必拉你上去?”
成康心想你们手中的是假扳指上去也是无用,可现在并不是交底的时候,他抬头看看崖顶心中计算着,最终咬牙答应,
“好,就让他先助我上去。”
叶知千找到了一块相对平整宽敞的地方,成康戒备地走到他跟前,他望了望崖顶,
“你若敢动手脚,我拼了命也会拉你下去的。”
“怎么会,师叔安全了我们也才敢上去不是。”
“若你不想上去我们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在这儿。”
听出了叶知千语气中的不耐,成康也不再言语,他站在崖下运着气,突喝一声,
“起!”
只见成康双目圆瞪,足尖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叶知千看准时机运掌托上了他的脊背而后用力向上一推,成康觉得身体顿时轻如鸿雁,与自己平时略显沉重的轻功明显不同,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并不能完美地掌控距离,反而身子一歪眼看要偏离。
成康是谁,他在瞬间便调整了姿态向前一提气,足尖堪堪点到了崖边,但他低估了崖边冰雪的湿滑程度,踏空的一刻成康心中一凛,他再次运气一个翻身,生生改变了轨迹,重重地摔在崖边上。
莫说成康,就安思远他二人也看得是一身冷汗,他们静静等待了片刻却没见他探出头来,
“奇怪,按说已经上去了怎么还出现,是不是什么危险?”安思远有点着急了,
“上面一片寂静,莫不是摔晕过去了吧?”既然已经上去了,那应该不会滑落的风险,叶知千站了过去,“我先上去。”
言罢,他如风吹柳叶般轻盈而起,轻松便站在了崖边,叶知千回头看了下,向安思远道,
“没事,不过你站开点。”
叶知千用棍子将崖边的冰雪打掉,以防安思远再出现脚滑的情况,这才放心地让他上来。
安思远也十分轻松,来了才发现成康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紧咬着牙冠,脸上青筋涌动,
“怎么会在此时发作了?”
“不要管他了,任他在此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还是快走吧,若是发起狂来咱们两人都不是对手。”安思远对叶知千发作之时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嗯。”
此处的古道终于不再是在峭壁之上,而是向下而行通往山坳之中,这里是个天然的避风所,积雪也比外面少了许多。
两人虽着急离开,但也知不可急躁,这里虽不比刚才惊险,但山坳中巨树参天、乱石嶙峋,稍不留神便会迷路,再急也得辨别出古道痕迹才能前行。
二人行进得慢,还没走出太远就突听得身后一声暴喝,霎时间声音由远及近,安思远与叶知千双剑出鞘的同时向左右两边掠去,就在分开的一瞬,成康如轰雷般出现,他弯刀一斩,两边的树木应声而断,在山谷里荡起了巨大的回声。
“你们两个小子何时上来的,居然扔下我跑了。”
安思远二人面面相觑,怎么眼见着他要走火入魔,却又恢复了过来,由此可见成康本身内力之深厚,竟又将无形剑的心法强行压制了下来,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失去了刚才的记忆,
“师叔你瞎说什么呢?”安思远将剑收入鞘中笑呵呵道,“我们不过是探探路而已,以我二人轻功若是想走还能让你跟上来?”
成康仍有些愤然,但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妥,刚才自己明明记得险险上来,怎么转眼间他们二人便走出了几十米远。
“此去往下便应该是直下东林十八盘。”成康沉吟道,“你们别磨蹭,快走!”
“算了师叔,此时眼见已天擦黑,夜间难行也易迷失,不如休息一夜再走。”
闻此言成康不再争辩,山坳里比起外面更是一片漆黑,安思远与叶知千靠在一起,成康则坐在了对面,中间熊熊的火堆将三个人的脸庞照得通红。
“我倒没想到叶知千这小子居然会有这种心思。”成康修炼完毕,看着挤在一起的两人嗤之以鼻。
“什么心思也比你满腹毒水强。”别看平日里安思远脸皮薄,可听到有人质疑叶知千,他便像个炮仗一样炸起来了,“老头儿,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人独坐,心中是不是甚是凄凉啊?”
“你便也就是逞些口舌之快了。”成康冷哼一声,叶知千闻言倒是一扫疲惫,也挑将安思远揽住,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你睡会儿吧。”
安思远说着我不困,可转眼便入了梦乡,叶知千见状将外面的皮裘脱下盖在了他身上,
“你对他倒是仔细。”成康突然道。
“所以你趁早少打他主意。”叶知千抬眼,目光凌厉。
“呵。”成康不置可否,也静静地靠着树闭目养神,叶知千知道他现下不会发难,毕竟还未到天池寺,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才是明智之举。
清晨,一声鹰唳惊了飞鸟,也让浅睡的三人刹时清醒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三人同时握住了剑柄,随后又缓缓放松下来。
成康先站了起来,
“快走。”
安思远站起来伸着懒腰,伸手去拉叶知千,
“居然在你腿上枕了一晚上,腿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