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冷笑连连,敢情自己挡了两人的好姻缘。
青牧吞吞口水,继续说道:“陛下当年没开窍,全都是双方父母的意思,和崔小姐就是姐弟之情,绝对没有儿女私情的哈。”
宁长乐不以为然地勾唇,他和萧厉还不是义兄义弟的情谊?保不齐萧厉就喜欢搞这一套把戏。
“还有什么吗?快说。”久安见青牧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催促,后牙槽咬得咔咔作响。
青牧用袖口擦擦额角的汗,支吾道:“崔小姐对陛下有救命之恩。当年,陛下被掩埋在破墙废墟,是崔小姐第一个发现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只记得有双温柔的手替我擦拭眼泪……”
宁长乐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掉,连脑子都变得空白。
宁长乐啊宁长乐,枉你自诩深情,原来竟是个手替,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宁长乐生气了,哄不好得那种。几乎未对萧厉真生过气,不过喊了一句‘乖宝’,事情怎么变得那么严重。萧厉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宁长乐连怀孕也没多大的反应,怎么一句爱称,便惹那么大的气。
萧厉勒令礼部昼夜赶制礼具,务必要给宁长乐一个最为盛大的封礼作为惊喜。
宁长乐丝毫不知,一夜未睡,慢慢看着光亮驱赶黑暗,天际一点点亮起来,温柔地抚了抚隆起的肚子,下了决定:他绝不接受背叛。孩子,他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抚养长大。
宁长乐是大周朝第一位男后,别的制式礼仪还好说,只是皇后的冠服可不能用女子的。后宫负责刺绣的司制房、负责首饰的司珍房联合开了好几次会议,最终呈报出十套方案,供皇上选择。
萧厉细细看过,将凤纹通通改换为龙纹,又亲自以宁长乐喜爱的海棠花为元素,为冠服添加细节。发冠不宜繁杂,选择以龙冠简单改制后的版本。这样一来,帝后冠服大致看起来相似,一看便是一对,甚至宁长乐的冠服细节更多,更显精美。
当初大婚草率,未能行礼。萧厉想借这立后仪式,弥补遗憾,告祭天、地、太庙,行夫夫对拜、百官叩拜,昭告天下。
天色渐黑。虽是自己的寝殿,萧厉却不敢贸然闯进去,媳妇正在气头上呢。
久安禀告后,说少爷放他进去。萧厉喜上眉梢,看来媳妇的气消了。
宁长乐面容冷峻,抬抬下巴:“御膳房新出的点心,你尝尝。”
“长乐哥哥,你不生气啦。我不该叫你‘乖宝’,你要不解气,你可以这样叫我。”
萧厉习惯性地把人抱在怀里,下巴倚在宁长乐的肩膀上磨蹭,撒娇地说道。
宁长乐亲手喂他点心,无甚表情地说道:“你曾经立过誓言,绝不背叛我,一生只我一人,如有违背,任我处置。”
萧厉郑重地点头。
“很好。”宁长乐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眼眸漆黑如深潭,看萧厉的眼神,犹如看冰冷的死尸。
“长乐……不要这样看我……”萧厉说话渐不受控制,脑袋昏昏,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萧厉赤.裸上身,仅穿着单薄的亵裤,呈‘大’字型,双手双脚被缚在床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自耳侧传来。
萧厉转头,发现亲亲媳妇正蹲坐在地上,用磨刀石一下下地在磨匕首刀刃。
这场景,萧厉莫名想到了杀猪。
他晃了晃脑袋,抛却奇怪的想法,叮嘱道:“地上寒凉,你快起来。”
“醒了?挺快。”宁长乐艰难地扶着腰起身,手握匕首,锋利的刀尖在烛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萧厉看得胆战心惊,万一伤着自己可咋办。
宁长乐慢腾腾地坐到床边,匕首猛地扎在萧厉耳边,阴测测地说道:“我宁家当年就是被负心汉害了满门。我发过誓,敢背叛我的人,就只有一个字‘死’!”
萧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因为叫不叫‘乖宝’的问题,宁长乐竟然怀疑他不忠。
“冤枉!长乐哥哥,你到底误会了什么?”萧厉大呼冤枉。
宁长乐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救你的人就是崔诗灵,那双你魂牵梦绕的手,就是她的。”
“是她的。”萧厉话音刚落,脖颈一凉,刀刃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宁长乐玩真的!
萧厉快速说完:“她成婚了,孩子两岁半,我找她进宫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宁长乐问道:“你胡说,青牧可没说过她成婚了。”
“青牧知道个屁啊。他这三年一直没回过北疆,我也是去北疆之后才知晓崔诗灵成亲了。”
萧厉气得要死,好你个青牧啊,就知道乱嚼舌根,早晚发配到边疆打仗带兵。
宁长乐犹豫了:“那也不妨碍你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我只对你有非分之想过。”萧厉无奈回道。
宁长乐憋着的那股狠劲烟消云散,气哼哼地问道:“手怎么解释?”
萧厉气笑了:“我爱上你是因为手吗?我爱上你是因为你的人。”
“那不一定。也许你是个变态呢。”宁长乐眉尾轻挑,眼里带了笑意。
他眼眸水光潋滟,鼓脸道:“她不让我睡懒觉,不让我多吃,还让我走路,你都不帮我。”
撒娇的媚态差点要了萧厉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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