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他莫名其妙的就把周云轻给得罪了,昨天夜里他睡不着,把两人的对话前前后后琢磨了好几遍,也没弄清楚惹周云轻不快的原因,他觉得心里很苦闷。
沈研把书包背在后头,骑着自行车去学校,刚进学校大门,听见身后有人高唱,“我去上学校,背着小书包......。”
沈研回头一看,司言笑嘻嘻的从他身后赶上来,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两人把自行车骑到车棚锁好。
司言问,“咋样,前天晚上你喝多没?”
沈研说,“还行,就头有点晕。”
司言皱着脸道,“我可喝的够呛,我妈说我回家进门就喊‘司徒秀,你给我出来,我来踢馆了’,哈哈哈。”
司徒秀是司言他爸,年轻时练过几年柔道,可惜司言对此完全没兴趣,要不打架时候说不定还能占个上风什么的。
沈研也笑,“你爸没收拾你啊?”
司言说,“当天晚上没收拾,昨天早上我才起床,他就给我来了个过肩摔,幸亏我家地毯厚,要不我屁股都得摔青了。”
司言的状态不错,看来对于秦丽的事已经看开了很多。
两人笑闹着进了教室,刘敏和邱一松都到了,刘敏上半身趴他桌子上,正哇啦哇啦的给他讲题,邱一松在座位上闷头听着。
司言走过去拍了刘敏后背一巴掌,“呦,一大早就这么用功。”
刘敏“戚”了一声,“邱一松可是改邪归正了,人家最近每天都很用功,可不像你们,人家也是正经从初中考上来的,成绩再怎么也不会太差,他就是在乡下读的初中,基础不是太好,你们再这么下去,他赶上你们是迟早的。”
司言低头仔细看邱一松做的题,“卧槽,你都开始抠这么难的数学题了?行吧,我看我真得努力了。”
邱一松抬头对着他笑笑,他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的,笑起来看着有点憨厚,但其实为人并不呆板,对人还挺热心肠的,班级里的同学都挺喜欢他。
他说,“司言,咱们过完年回来就是月考,到时候咱们比比呗。”
司言一拍巴掌,“比就比,谁怕谁。”
司言回到座位上也赶紧拿了书看,沈研也坐回座位上,拿了数学卷子一道道往下抠,他数学也没比邱一松好多少,学生除了极个别基础特别差或者学习上台不灵光的的,大多数接受能力都差不多,比的就是谁用功,刘敏天天跟他们嘻嘻哈哈的,其实上课非常认真,回家都学到大半夜,能拿到好成绩都不是白来的。
中午午休时,他们几个吃完饭回了教室,一进教室就犯困,司言说这不行,刚下了决心要好好学习,不能就这么颓废的睡觉了啊,于是几个人特别幼稚的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去买冰红茶提神。
结果一直运气不佳的沈研输了,他认命的拿着钱包去了小卖店,刚出了教室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周云轻往这边走来,沈研下意识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周云轻颇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沈研正要开口叫他,就见周云轻像不认识他似的,移开视线,连个眼神都不给,更别提说话打招呼了,把他当空气一样就这么从沈研身边走过去了。
沈研脸上的笑都僵了,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修长的背影。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更让沈研受刺激的是,司言正好从班级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洗手间,正好碰上了经过一班门口的周云轻。
司言露出惊喜的表情来,叫住周云轻说,“哎,周学霸,这是要去哪啊。”
沈研心想,他看着心情很不爽,连我都不理能理你吗。
然后,他就见周云轻停住了脚步,对司言说,“我去趟老师办公室,班主任找我有事。”
好嘛,沈研脑袋里轰隆隆的,只觉得跑过了一整列火车,火车跑就跑了,还往死里拉笛打鸣,尖锐的声音震的他脑仁儿疼。
沈研越想越难过,这下完蛋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周云轻表白了想做好朋友的愿望,周云轻对他反倒愈加冷淡了。
沈研垂头丧气的去卖店买了冰红茶,拿回到教室时才发现自己就买了一瓶,把这瓶冰红茶塞到邱一松手里,沈研又拎着钱包出去了。
邱一松在后头叫他,“沈研,你给我钱包干嘛,不是去买冰红茶去了吗。”
......
那天过后,沈研发现自己被冷战了,被冷战的对象是就是周云轻。
沈研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最看重的两个男人都喜欢跟他玩冷战,一个是他爸,一个是周云轻。
一年只有十二个月,他爸跟他冷战了一周多,周云轻更厉害,跟他冷战了一个月,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年的十二分之一。
沈研这么想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其实他也想过,为什么他会认为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里有个周云轻,却没有司言或者刘敏、邱一松他们呢,不都是朋友吗,怎么还带厚此薄彼的?
后来他自己给自己总结了一下,人嘛,都是一个毛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兴许是他和司言他们交朋友太容易,而他对周云轻是一直求而不得,所以反倒更看重他。
这场单方面冷战的最开始时,沈研会假装不经意的与周云轻偶遇,他想着周云轻那天正在气头上,不理他也可以理解,说不定多碰见几次,周云轻气消了也就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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