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见宗洲终于消停了,便立刻抽出这男人在被子里作乱的手,没好气地甩开。
“你白日来寻仇,夜里来寻欢,宗洲,你强大了,我看清了。”凌浅闭目咬牙,屈起一条腿,想要避开被对方分开双腿的姿势。
他不得不承认:“今时不同往日,非是我与你实力相当的时候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还顾念昔日扶持,可否等我灵力恢复,再与我……”
“再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吗?”宗洲笑了,这俊美的笑颜落在凌浅眼中,好似嘲讽,“本座不知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要与本座匹敌,光用这些药香丹药可不够。”
“……”
凌浅紧闭双眼,一时真不想再看这男人的脸。
忽然身子一轻。
天旋地转。
竟是被宗洲一把抱起。
他睁眼一瞬,已然坐在宗洲身上。
就见宗洲仰躺着,一手稳稳掐住他的髋骨,一指挑起他外袍的衣结。
不顾他面色窘迫,不理他坐不自在,还故意晃了晃身子。
凌浅一时不知是惊着了,还是羞耻,只微张着嘴。
半晌缓过神来,哑声道:“你要做什么?”
宗洲理直气壮,道:“你正道恢复灵力只知闷头吃药,我魔道自有不苦又快活的法子。”
快活的法子。
就算宗洲不挑明了,凌浅眼界也不浅,他记忆里虽未尝试过,也知“双修”为何物。
可他身为仙道名门首徒,怎能用上这种下流的法子。
只赶紧推开宗洲的手,急道:“我听说外界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但我修行从来只靠自己,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不随便,怎么邀本座私情私下谈,却连裤子都不穿?”宗洲已然挑开他的衣带,一手覆上他心口,戏谑道,“让你躺着不喜欢,坐上来也不喜欢,又不是第一次了,难不成,你只是不跟本座‘随便’。”
“宗洲!”凌浅被这话气得胸闷不已,一口气提不上来,蓦然双眼一抹黑。
宗洲似未留意,仍在玩世不恭:“说,本座在听。”
“我不喜欢你如今红色的眼睛,真的,很不喜欢,就像,像……”凌浅的话音断断续续,渐渐的,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
可触感是清晰的。
他能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护在后颈,一只手护在腰后,让他跌落之时,如坠云海。
耳边的问话很柔情:“小浅,你说我像什么?”
“我说……”凌浅再发声已是温柔的梦话,“你好像并不爱我,你只是,在发泄欲|望的野兽。”
“野兽吗?”宗洲的唇很轻地贴在凌浅的唇上,话似叹息,“野兽能让你舒服。”
……
……
“不要,不要!”
凌浅挣脱梦魇一般醒来,睁眼之时,阳光已然洒满了被面。
他呼吸起伏剧烈,赶紧看了一眼身旁。
竟是,空无一人的。
“难道又是做梦?”凌浅掀开被子。
只见自己一身中衣穿得整齐,毫无与人缠|绵过的痕迹。
他还记得自己体虚到走路都难的事,可当他起身双脚落地之时,除了感觉地面冰凉,竟无半点不适。
他此刻体内灵力充沛,虽仍在涌向腹中,但不至于瞬息被吞噬。
“难道我真的和他双|修了?”
我堕落了。
凌浅头疼得厉害,怎么按太阳穴都难以缓解。
他一想起宗洲那句“不是第一次”,就气得心脏疼,只怕再多想起宗洲一次,就能气到吐血。
他赶紧走到香炉边,恨不得把一盒活血开窍的药香都倒进香炉里。
嘟囔着:“旁人传谣言也就罢了,你不信我,不信我,还对我做这种事。”
凌浅一边愤恨地倒香,一边着急点火。
香粉本就飞散得到处都是,这一燃火,登时烧出满室白烟,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不知为何,他昨日与宗洲对战时的腹痛又出现了,隐隐还有加剧的势头。
好在这时檀乐闯进屋来,推开所有门窗散去烟雾。
檀乐见他坐在窗边榻上,眼睛也红,鼻子也红,一只手紧紧按着小腹。
于是赶紧小跑到他跟前,牵过他的手要诊脉。
凌浅却怕医修什么都能诊出来,若是他被发现与宗洲苟且一夜,他以后岂不是不好做人。
只好将手往袖子里越藏越深。
“师兄,你还在气我昨夜无礼吗?”檀乐说着话,倏然跪地,“若是师兄不原谅我,我愿以死谢罪。”
凌浅眼瞧着这人当真敢死,连忙抓住檀乐的手臂,再推开时,只剩叹息。
“师兄这灵力,你昨夜不会是和那魔头……”檀乐脸色局促。
“我其实也不确定昨夜发生过什么。”凌浅收起双腿,蜷缩在软榻上。
檀乐膝行到榻边,双手搭上榻沿,温声劝道:“那我们不能往坏处想,也许,他就是想办法渡了些灵力给你,真要是有过那种事,你起身后,总会有些不舒适的。”
“当真?”凌浅僵硬的身体放松些,满眼希望地瞧着檀乐,道,“是什么样的不舒适,我不懂,但你是医修,该是比我清楚些吧。”
这话问得眼前人一脸红晕。
凌浅视檀乐亲人一般,素来说话又直来直往,自然不觉得这脸红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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