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无法确认王博士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在基金会的倒影中制造出坠落人偶迷宫。七八年了都只能给出这句废话,狗屎。”
黛安娜·坎贝尔关掉这个界面,啧了一声,“如果在那个老女人病逝前抓住她尾巴,这个技术本可以落到我们手里。”
王安娜博士有晶芯之母的威望,其他公司对她的渴求,维持住了她的普通公民身份,也就是说坎贝尔集团对她的追杀触犯宪法。
但即便是红发约翰也没再说什么,黛安娜·坎贝尔则打开了第二份打来的调查报告。
两栋大楼的监控都没有留下任何入侵者的痕迹,不过,隔壁大楼的天台上,有发现一串脚印,进行追踪就能发现那个最后夺伞而去的女人,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爬楼梯来到天台。
根据步伐之间距离等等,专家估算出这个女人爬楼梯的速度。
怎么说呢,她要不做了下肢方面的义体改造,要不就是个不知疲惫的仿生人。
“能从七十层高楼天台跳下去还不死,有她用绳索拉住自己的原因,当然也必须有拉满的义体改造率,这也是一句废话。”
黛安娜·坎贝尔又啧了一声,感觉自己的手下都是白痴。
不过那个女人的人造皮肤是光学迷彩义体,人造皮肤下还有第二层防外部扫描的屏蔽层,无法用扫描确认她植入了什么义体的话,只能靠这些证据慢慢推断了。
专家们的总结没有结束,他们分析了一大段,确定犯人可能使用的义体型号,又或者是哪种仿生人型号。
普通仿生人都没有这个强度,必须是战斗用仿生人。
黛安娜·坎贝尔将这份调查报告确认通过,警方和等候在安全武装部的人手和,数分钟后收到消息出动,针对报告给出的特征,对螺旋市全城进行搜查。
但这份特征,仅仅属于那个最后拿走“上帝圣言伞”的女人,一名前线战斗人员。
而根据泊耳塞福涅的报告,参与这次事件的,还有一名成功入侵坠落人偶迷宫的骇客。
黛安娜·坎贝尔关掉第三份和第四份调查报告。
第三份调查报告,是搜索基金会所在大楼的专家,报告在大楼物业管理办公室,发现了来历不明的脚印,但追踪结果是汇入楼外大街,淹没于人流中。
第四份报告,则是对老槍小队,和参与进巡逻任务的两个网安人员的审查。
会把数据线插入后颈,甚至取下头盖骨给大脑插入电极那种审查。
结论——以上所有人都没有问题。
“那个骇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槍小队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就进入了迷宫。可以说他一直在盯着迷宫,才能抓住这个机会。但老槍小队成员的活动迷宫没被入侵……这种事不会有人相信。”
黛安娜·坎贝尔冷酷下达命令,“继续查,哪怕捣碎他们的数据大脑。”
泊耳塞福涅替她传达命令。
红发约翰刚好一局结束,又有了空暇插嘴。
“说不定什么都查不到,就像,”他顿了顿,“三天前那个Omega协会的小官员。”
黛安娜·坎贝尔瞥他。
“你想说动手的骇客是同一人吗?”
红发约翰点开下一局,无所谓回答:
“我想的是,可能有什么新漏洞被发现,有骇客针对漏洞编写了全新的木马程序。”
因为是从未出现的全新木马,所以在它完全运转前的蛰伏期间,防火墙和迷宫守卫很难针对它进行防御,网安人员也无法靠过往经验发现。
防火墙等等活动迷宫的防御,就和人体免疫系统一样,打老敌人很给力。
编写防火墙的公司,会定期给防火墙升级,来获得针对新漏洞新病毒的能力。比较起来,就像是为应对近期流行病,给人打疫苗,以让人获得针对性免疫。
正因此,仿佛流行病与免疫系统一般,如果是过去从未出现的病毒或程序,会更容易绕过、攻破防火墙和迷宫守卫。
红发约翰这三天仔细思考了自己的遭遇,觉得那没抓住的骇客,拥有全新木马程序的可能性极大。
问题是此刻黛安娜·坎贝尔并不相信他的猜测。
这位Alpha女性屁股是歪的。
她认定:“朱庇特20.3.1系统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
这可是起源生化出品的最新脑机操作系统!
意识到黛安娜·坎贝尔听不进去,红发约翰只能再次耸肩,去玩游戏了。
而Alpha女性发出调出小队成员每个人的监控视频,和他们脑内记忆对比检查的命令。
在她身边不远处,跟过来打杂学习的小杰克,竭力不让自己心虚的视线飘过去。
年轻人此刻庆幸他大脑根本无法连入电子海。
无论如何,他大脑都是安全的。
黛安娜·坎贝尔不知道二五仔就在眼前,又看了几份报告,发现手下们确实无法找出更多关于骇客的线索,她便低声唤出最后一个没有提交报告的坎贝尔集团员工。
“泊耳塞福涅,”她问,“你是唯一和他对峙过的,有什么分析吗?”
海藻般卷发耀眼如同融银,头戴光辉凝结成的迎春花冠,手持风信子权杖,鲜花一半盛开一半枯萎。
有如此对应希腊神话春之女神泊耳塞福涅特征设计出的形象,坎贝尔集团的智能辅助AI,通过投影仪,出现在基金会所在大楼的三十七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