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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死你爹了,能不能别吵了儿子们?!”
    一盒耳塞隔空砸过来。
    “睡你的少bb!耳塞戴上睡!”
    “我刚吃饭把我口红吃没了,宝贝们谁口红借我补一下。”
    “这儿呢,古驰金管,抠牙缝抠了俩星期新买的。”
    “爱死你了,mua。”
    吸豆浆的声音,冰咖啡里冰块因为摇晃撞盒子的声音,打趣聊天的声音。
    江汜的感官像是被这样热闹的氛围唤醒,不自觉地眼尾都带着点笑,和窦惊澜说:“我去看看,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找你。”
    窦惊澜没有异议,抬腿就走。
    舒意正在第一排端端正正坐着写字,旁边是放着的一个腰包,腰包旁扔着一堆入场券,那是秦久的位置。
    至于秦久本人,已经不知所踪,可能去别的班发入场券了。
    江汜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嗨,早,我能拿两张吗?”
    低头写字的omega抬头,看到是他有点小惊喜,说:“当然!你要来吗?”
    江汜客气地点点头,说:“嗯,可能会和我对象去,还不确定,看他怎么说。”
    他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笑着晃了晃券:“走了,多谢。”
    舒意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又被铜版纸晃起来清脆的声音拉回来,急忙点头说:“嗯嗯,不客气。”
    这句客气且疏离的回答让舒意想起来,眼前的alpha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呢?
    他目光随着江汜的走动而后移,因为在第一排的原因还要转过身。
    江汜走上阶梯教室的台阶,直直往后排靠近门的角落走过去。
    那里目前只有一个人。
    是窦惊澜。
    舒意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但系里靠绩点吊打一众秃头僧的家伙,他怎么也知道一点,何况长得很帅。
    还知道他奇怪又刺人的信息素。
    江汜毫无停顿地坐在这个据说会刺人的alpha旁边,把腰包取下来塞进桌下,没说话,转头先冲人笑了一下。
    接着,他邀功似的晃了晃票,向窦惊澜的方向探头,挡住了窦惊澜半张脸。
    很亲密的姿势。
    隔的太远,舒意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但他看到窦惊澜笑了,笑的弧度不小,他在第一排都看得到。
    是个很轻松的、没有负担的笑容,似乎还有点揶揄。
    舒意思维停顿,原来他们在一起了,那那天他们在路上碰见的……
    他想起那天在两栋楼的夹缝,被窦惊澜抱在怀里的人。
    那个人和江汜一样栗色的头发。
    都这么明显了,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舒意难免有些失落,刚要转回身。
    *
    窦惊澜正在和江汜说话。
    他总觉得被什么人注视着,抬头和舒意眼神相撞。
    那眼神并没什么情绪,与此同时,窦惊澜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眼神带上冷漠的审视。
    像一条冰冷的蛇,吐了吐信。
    Alpha本能对伴侣的保护欲让直面他眼神的舒意仿佛大脑被冲击,冷汗霎时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舒意匆忙转身,重新拿起笔,想在手里的笔记本上写字,手却抖个不停。
    去而复返的秦久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关切道:“怎么了小意,哪里不舒服吗?”
    舒意苍白着脸摇头。
    江汜还在问窦惊澜为什么不去第一排,结果窦惊澜突然转开视线,直挺挺朝前排看去。
    江汜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嗯?怎么了?”
    窦惊澜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什么,看到了一只兔子。”
    已经被他吓跑了。
    江汜疑惑地说:“兔子?有人养了还带到教室吗?”
    窦惊澜:“可能是跑出来的实验素材。”
    江汜:“都用来干嘛?”
    窦惊澜:“常用的是家兔呼吸系统实验,让家兔仰卧,割开皮肤下五到七厘米,分离皮下组织和……”
    被江汜僵硬地捂住了嘴。
    窦惊澜轻声说:“我不说了。”
    江汜收回手,摸着起来的鸡皮疙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会不会到处都是血啊。”
    窦惊澜神色如常地打开书:“处理好的话不会,第一次的话难免的,因为后面要分离动脉,不小心破了就会到处是血。”
    江汜伸手拍了拍他。
    窦惊澜听见他问。
    “兔子会很害怕吗?挣扎没?”
    “麻醉过,害怕不害怕我们也……不清楚。”
    江汜目光有点发飘,哦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说:“应该感受不到痛吧……”
    窦惊澜偶尔会很好奇江汜都在想什么。
    江汜看东西的角度似乎总和别的人不太一样。大多数人听到血会溅人一脸,第一个念头是会不会很恶心。只有身临其境做过实验的人,才会像江汜现在这样……为一只兔子发慌,感到疼痛。
    其实那个过程并不令人害怕……
    更接近揪心。
    实验最后,从颈部到胸前全是血的兔子会被缝上伤口,用不太正经的话来说,实验结束时还有一口气就算成功。
    有的发出微弱的呼吸,有的即使麻醉了,也会发出无声的尖叫。
    实验结束后,它们会统一被execute。
    那时候,窦惊澜摘下满是血的手套,把实验用品收拾好,神色冷淡,仿佛被剥离了感情的机器,然后在一个班同学恹恹的表情里率先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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