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尤为困倦,像是养精蓄锐,为了筹备什么事,江汜没来得及细想,迅速坠入黑甜的梦乡。
早上时江汜是被饿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燥热,下来打开窗户通风也没觉得更好受些。
躁动的alpha拧眉去找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方法,闻到了浅浅的樱花味。
他没有弄错,那就是樱花的味道。
为什么之前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从来没闻出来过?连在樱花林里都没能分辨出来。
江汜不知道。
可能是发情期放大了他敏感的嗅觉。
自己的腿已经先自己一步向前走,江汜觉得自己像闻到猫薄荷的猫,去找让他为之心漾的味道。
味道发源地在门口。
好好戴着贴片的alpha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EMS邮递信件。
江汜走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像个没睡醒的猫咪在他后颈乱蹭,甚至想吻他的腺体,可被贴片的外皮挡住了,于是用犬齿去咬。
燥热的alpha没能成功,因为太饿了都没什么力气,于是绕回来咬了一下对方肩膀,说:“早。”
窦惊澜把拆出来的那张报告单放在他眼前,沉吟道:“这个数字……像假的一样。”
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江汜懒洋洋地磨蹭他,没睁开眼:“多少,不是100%不要告诉我。”
窦惊澜:“那确实要打开眼皮看一下。”
江汜勉为其难地掀起眼皮,嘴里说:“怎么,还真是100%啊,我不信……”
江汜挪动视线,下一秒呆住了。
窦惊澜转身在他吻他眉角:“骗过你吗?”
那张报告单上最后的结果赫然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
匹配度百分比:100。
这个卫生统计局都会慎之又慎的数字,他们竟然拿了个100,这得是匹配度多高?
江汜连忙推开他:“我去洗漱。”
不然没法亲他。
窦惊澜笑着摇头:“让你不刷牙。”
*
江汜刷个牙搞得像打仗,刷够三分钟放下牙杯那刻转身就扑向站在门口等他的窦惊澜,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
江汜抱着他往外走,说:“太争气了豆包,我有一种被你带飞的感觉,小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拿过一百分了,现在猛地看到这个。”
窦惊澜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沙发才停下,笑着把他搂自己的手拿开,说:“别抱了,去吃饭吧。”
江汜:“抱都不让抱了,过分了啊。”
但还是乖乖起身去吃饭。
窦惊澜跟着他起身,指尖暧昧地在他后颈上蹭过,说:“会让你抱个够的。”
江汜连连后退:“我还要吃饭,别说了别说了,豆包你再说我就真的……”
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完,脸颊已经泛了红,端起碗去干饭。
窦惊澜跟着他坐下,没有追着他问。比如问,刚才过来一直在我腺体边缘蹭的是谁?
虽然会很可爱,但也会炸毛。
窦惊澜笑着拿起筷子。
早餐原本应该简单的,但今天却丰盛过了头,酸汤鱼、灌汤包、蛋花汤。
窦惊澜弯起眼睛,笑着给他盛了碗汤。
“多吃点,怕你很快饿了。”
被江汜夹起一筷子酸汤鱼堵住了嘴。
当他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呢,能做什么才会很快饿了……
窦惊澜一顿:“唔。”
“磕到牙了?”
“嗯。”
江汜嘟嘟囔囔:“活该。”
完全没发现自己烈酒的信息素已经沁甜沁甜。
吃过饭,江汜把碗收拾过,手上还沾着水,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他抬手搭在对方的手臂上。
因为刚洗过碗,所以他手温不高,显得窦惊澜的手臂滚烫。
他原本想说的话也被这温度堵回喉咙里。
江汜跟着对方的力道一步步后退,一路退到自己的房间。
走路途中,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混合,烈酒的味道让江汜自己都被冲到了点,同时又闻到浓郁的樱花的味道。
这是平时正常生长的樱花根本达不到的浓度和甜味。
江汜说:“豆包,我今天终于闻出来你是什么味道了。”
窦惊澜声音很低,低头靠近他用耳廓和他相互摩挲。
因为靠近耳蜗的原因,这点细小的摩擦像是被无限放大,在他耳边源源不断、存在感极强地干扰他的心神。
正如江汜现在被无限放大的感官。
“嗯?什么味道的,好闻吗。”
窦惊澜终于走进了江汜的房间。
从那天找到这间房子开始,江汜就一直觉得,自己房间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这栋久未主人的居室留下的最后一缕人气。
像是这栋房子里最温馨、最鲜活的布景。
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尤其放松,说话都开始有些懒懒的迟钝,回答说:“樱花,樱花味的,很浅、又很浓郁的味道,我喜欢极了。”
他的重音放在“极了”上面。
窦惊澜脚抵到床脚,停了下来。
江汜抓着他纹丝不动的手臂,垂着眼睛笑:“标记之后只有你能闻到我的味道吗?”
窦惊澜深黑的眼睛牢牢盯着他,耐心地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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