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难得和窦惊澜聊这个,所以话不少:“嗯,整座山的使用权都是我们家的,具体买了多少年不太清楚,反正够我住到老死了。”
窦惊澜语气纹丝不动:“真好,可以买得起那么大的地方。”
江汜:“我爷爷运气好,他老爱和我讲原来挖矿淘金的事了,他的第一桶金什么的。”
窦惊澜不再多问,说:“马上寒假了,你回家过年,我和窦米在这里就好,等到回来我们再一起聚一聚。”
江汜:“嗯?你们不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窦惊澜笑了笑:“你家里人一定很多,我们两个外人,就不添乱了。”
外人这两个字让江汜咯噔一下,说不好什么滋味,但不太舒服,他揉了揉胸口,疑惑地问:“我怎么胸口有点疼……”
窦惊澜神色明显有些紧张,问:“现在呢,哪里疼?”
江汜没想到窦惊澜会直接伸手摸过来,直接碰到了自己的手。
接触的地方像跟炮捻呲啦一声烧着,江汜被碰到的皮肤都滚烫起来,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截,感觉自己就要磕到床头,皱起脸做好后脑壳被痛击的准备。
什么都没有。
因为窦惊澜伸手过来,护住了他。
“我是什么猛兽吗?这么害怕我。”
江汜头晕眼花地枕着他的手,耳根都连带着烫起来:“不、不是,我这心脏肯定得保护好啊,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就刚才那一下,不太舒服,没什么事。”
窦惊澜眉头一点点下压:“嗯,注意一点。”
江汜连忙下床:“我接着练字,不窝在床上了,冬天就是个让人犯懒的季节,我要去开个窗户……”
他话越说越多。
窦惊澜和他呆这么久,也大概知道他一不好意思话就多起来的毛病,也不说破,就坐在那儿含笑看他。
江汜如坐针毡地写了几个字,写得四不像还到处飞,做贼心虚似的一回头。
就落入窦惊澜深黑专注的眼眸。
第90章 期末考
江汜在书房收到了江沚发来的传真,包括一个邮件地址,附上了一个文件,上面写着待打印。
打印机不断往外吐纸,江汜在旁边站了将近半个小时。
中间甚至因为没墨,传真机卡住了。
他换了一次墨盒,拿到足足到他大腿那么高的资料,眉头越皱越深。
这是江沚留给他的“作业”。
第一页,整整一页,密密麻麻,都是参考书目,医学类的。
在传真的末尾,江沚写:“这些看不完不要随便出门,过年也不准。如果没出问题,你能在半年内看完就很不错,当然,你看的慢点也可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我回去检查。”
江汜深吸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笔,掀过了文件的第一页。
*
这几天江汜没有参加补习班,回到家之后就钻进书房,和窦惊澜打好了招呼。
补习的几个孩子都在客厅,补习中间休息的时候就会在客厅聊天。
“江汜今天怎么又没来学习,他去哪了?”
端着果盘过来的窦惊澜把东西放下:“他在里面书房,不让人进。”
问话的人神气道:“嘿,书房,当我不知道吗?上次我俩还一块儿在他书房打插卡游戏呢。挺好,他不学我学,过几天超过他。”
旁边一个叉起一块哈密瓜:“廖凌飞,还没问你,你最近学习情绪这么高涨又怎么回事?天天补习都不带缺勤的。”
“哦,法拉利新出的款我特喜欢,我妈说考上400就给我买。”
“原来这样,就说你不可能乖乖学习。”
窦惊澜发现了问题。
廖凌飞说超过江汜,又说自己考四百就行,难道江汜还没四百分?
他问:“江汜考不了四百分吗?”
廖凌飞趁人不在疯狂揭江汜老底,一点没在怕的:“考不了啊,他都不会写,一到考试就直接睡着了。我们监考老师也松,他睡觉老师不管。”
窦惊澜想起之前江汜总是糟糕起来的心情,和动不动说不想证明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
廖凌飞见他不说话,贼眉鼠眼地看了眼书房的方向。
门紧闭着,没有打开的意思。
他八卦劲儿起来了:“哎,窦老师,你和江汜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天天住他这?这房子难不成你俩一块儿买的?”
窦惊澜摇了摇头:“不是,我借住在这。”
廖凌飞更来了兴致:“神神秘秘的,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看在我请你吃过蛋糕的份儿——”
“去你的,一块蛋糕就想收买我的人,你把窦惊澜当什么了?”
恰好从书房出来的江汜插完话打了个哈欠,半揽住窦惊澜,一副自己所有物的样子,接着把话说完了:“也不看看自己考多少分?”
廖凌飞反唇相讥:“咱俩半斤八两,你可别了吧。”
江汜困得很,下巴搁在窦惊澜肩膀上说话。
说话喉咙用力,会把自己脑袋带着一晃一晃,头发就跟着蹭着窦惊澜的耳朵。
有点儿痒。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那水平,平时不挤兑你是怕咱俩友谊出现裂痕,还真以为我考不过你啊?”
小孩子心气大,另外补习的还有几个都看着这边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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