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长得像而已?”余赦回过身摇了摇头继续往外走,“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身后这三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街角。余赦突然停下来,将自己的脸藏在帽檐下,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人存在。
无论如何他也要跟上去,否则因为这场巧遇而升腾起来的复杂心情,以及在他胸口跳动的不安感,将会扰乱他的思维,令他无法冷静下来。
“系统他们去哪里了?”
[离开这条街角的另一条路上。]
[主人他们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脱离我的监测范围,您需要快点跟上去。]
余赦闻言一愣。这三个人原本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离系统的监测。
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刚才是在装醉。
想到这里余赦目光一凛。
他的身份暴露了?
不可能,邪神既然能将他送到这里,就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或许那三个人并不是因为他才装醉,而是因为他正好出现在那个街角,又正好只有他们三人经过。所有的注意力都将落在对方除了自己以外的对方身上。
而他们不愿意让余赦看出来他们的异常,所以才装成醉醺醺的样子,让余赦以为他们是酒鬼,从而自行避让。
余赦一路狂奔通过转角,面前出现了另一条大路。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大家的穿着都极为相似,在都戴着帽子的情况下,很难在这群人中辨别谁是谁。
这条路的前方有三条支路,每条路都通向另一个街道。
“是哪一个?”余赦问。
[您左边的那一条。]
[他们已经马上要离开那条路了。]
余赦闻言拔腿就跑,一路狂奔至岔路口,左拐的时候不小心和一个正在拐弯的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那人大叫一声,一股青春期变声时特有的公鸭嗓。
“对不起。”余赦将自己因为撞击落下的兜帽重新戴了回去。
“对不起就就就就没没没事了吗!”那个人原本那股愤怒的气势在余赦望过去的时候戛然而止,反而变得结结巴巴。
余赦觉得这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明明是被人撞的,却表现得像撞了人似的心虚。
[主人您再不跟上去,他们就要脱离我的监测范围了。]
正在这时系统提醒道。
余赦闻言不想再跟这人纠缠,他拿出块一个指节大小的恐惧石塞到他手上。
“给你的赔偿。”余赦说。
这人下意识地朝手上看了一眼,遂即被余赦的豪气惊呆了。
等他再抬起头时,余赦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余赦远去的背影。
余赦打发完这人,在系统的几次警告中终于跟上了那三个“醉鬼”。
虽然周围还有其他人,可以遮掩他的行踪,但他不敢跟得太近。
就这样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很快他来到了一条小路上。
说是小路,实际上就是一条被踩实的篱笆。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路。
这附近没有了规整的房屋,到处散落着土堆,路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周围有一些房屋稀稀拉拉的散在这些土堆的旁边,让这片区域变得更加不美观。
有几个住在附近的人正在屋子旁边聊天,看到余赦以后,从上到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就像在观察一头羊羔是否肥美一样。
余赦在地下城的时候,在身上这件袍子上缝了几个补丁。
虽然当时遭到了赛科利痛心泣血的抗议,但在这种地方,几个补丁发挥了他预想中的作用。
周围的居民们看到他落魄的衣服时,便不感兴趣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余赦继续往里走,发现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座建筑,那三个醉鬼正好走进了建筑中。
这座建筑像是一座工厂,大约有两层高,并且占地面积十分宽广。
门口站着一些人,懒懒散散地聊着天,还有几张赌桌支在外面,一群人围着看得起劲。
但不管他们玩得多热闹,总会时不时的抬起头环视工厂以外的地方。
就像是在警惕是否有陌生人接近这里一样。
余赦装作不经意的靠近那里,工厂的人以为他是附近的居民,没有太过留意。
余赦透过虚掩着的工厂大门往里看了看,这里应该是一家皮具作坊,门口堆着一些还没有处理过的魔怪皮,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臭味,门口还有几张用来处理皮质的车床。
“系统,你能检测出工厂里有多少人吗?”余赦问。
[地表上的一共有二十六人。]
[不过主人您刚才追踪的那三人,现在正在地下。]
“上面还有空间?”余赦诧异地看向工厂外的这群人。
他们大多身上都穿着一件皮质的围裙,上面还沾着鲜血。看上去要么是屠夫,要么是匠人。
余赦用两只指头推了推嘴角。
系统好奇地问。
[主人您在做什么?]
余赦:“微笑。”
确保自己的笑容不像在挑衅后,余赦让笑容凝固在脸上,朝工厂门口走去。
站着坐着的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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