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屡次三番地挑衅,又令人头疼。
最奇怪的是,他一边宣战,一边怂得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似乎下一秒就要逃走。
这人过于矛盾,让余赦哭笑不得。
他懒得搭理公鸭嗓,继续往前走。
公鸭嗓跟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继续挑衅:“你别跑啊,有有有有本事跟我打一架!”
此时公鸭嗓已经追着他离开了这片区域,虽然还没有接近大路,但是和那些看到恐惧石之后就虎视眈眈的居民们有了一定距离。
余赦终于停下来,准备这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你真的想要和我打一架?”余赦问。
公鸭嗓这副怂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发自内心想和他打架。
余赦觉得公鸭嗓仿佛学校里的乖学生学着坏孩子让同学交保护费的模样。
十分生疏和别扭。
“是的。”公鸭嗓终于没有结巴。
砰!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余赦一拳砸到脸上,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痛痛痛!”公鸭嗓肿着一张脸大叫。
“还打不打呀?”余赦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不打了,不打了!”公鸭嗓捂着屁股说。
余赦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
“快说,你跟着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来这里是跟我一样,为了看那几个护卫队的竞选者吧。”公鸭嗓捂着脸,因为脸颊肿了一块,说话朦朦胧胧。
“护卫队?”余赦反问。
“啊,难道不是吗?”公鸭嗓说,“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接近那里,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来着。”
谁鬼鬼祟祟了?
余赦心中无语。
这个公鸭嗓虽然有点笨,但是观察能力却十分敏锐。
他和公鸭嗓撞到一起的时候,兜帽滑落了一瞬,没想到换了一身衣服并且遮着半张脸,公鸭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还有他前去工厂试探的时候,看上去光明正大,但他的确心中有担心被识破的紧张,被公鸭嗓看穿了。
“哪里的护卫队?”余赦问。
“守护整个光明城的护卫队。”公鸭嗓说,“每两年护卫队就会面向所有居民征召,你难道不知道?”
“我对这个没兴趣。”余赦随便找了个理由。
“唉,你也这样想啊,我以为就只有我一人有这种想法。”公鸭嗓垂头说,“毕竟整个光明城的人都以进入护卫队,并且从护卫队的队员中脱颖而出守护钟楼为最高的荣誉。”
“既然你不愿意,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余赦问,“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合群,想要强行融入?”
“并不是。”公鸭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因为我的父母嫌弃我太胆小,觉得我拖累了整个家庭的颜面。所以他们要求我进入护卫队,并且成为守卫钟楼的护卫。”
“可是整个城的人都以这个为荣,想要进入护卫队的人数一定很多吧。”余赦直截了当地说,“你身上好像没有什么能作为护卫的优点。”
“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可是我父母说如果我这次没有办法进入护卫队,就会把我从家族中除名。”公鸭嗓哭丧着脸说。
“所以你以为我也是竞争者,想要拿我练练手?”余赦问。
“我听说那个作坊中有几人报名了,并且我父母托关系打听到我和他们正好会在同组进行筛选。”公鸭嗓说,“原本只是想过来打听一下。”
“作坊里的人也要参与……”余赦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工厂里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旧人类,并且他们蛰伏在这里目的不明。
而且他们看上去并不想和光明城的居民们有太多的接触,现在为什么要主动参加护卫的选拔。
莫非他们是想通过这个身份接近某个人或者东西。
整个光明城的人都以成为钟楼的守卫而感到自豪,正是因为钟楼中放着能够让光明城免于黑暗侵蚀的宝物。
谢荣升他们加入护卫队是打着那件宝物的主意?
他是来找核心碎片的,对那件宝物没什么兴趣。但是既然谢荣升他们十分看重这个东西,他也打算调查一番。
但是这件事的优先级落于核心碎片之后。
他需要先将核心碎片找到,确保不会受到其他事情的影响。
“好吧,既然是乌龙,就这么算了吧。”余赦说完要走。
公鸭嗓突然拉住了他。
“先生能不能教教我,先生你你一定很厉害!”公鸭嗓祈求道。
“我们素不相识,我似乎没有理由教你。”余赦说,“再说了,我也并不厉害。”
“可是可是——”公鸭嗓还带说些什么,余赦已经转身离去。
光明城的街道十分宽阔,并且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给人一种刻意感。
路边那些没有房檐的房屋尽可能地让街道上不留下多余的阴影。
即便如此,这些低矮的房子在来自城市最中心的钟楼顶上散发出的光线下,像是一簇簇低矮的蘑菇。
余赦看向光线的来源,和其他建筑相比,钟楼实在太高了。
其高度大约和末世前一栋十五层高楼相当。
钟楼最顶端的部位,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房间外侧的四面墙上,挂着几乎有整面墙大小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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