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都在推搡的过程中摔倒在地上,还有混在人群中的魔怪趁机撑裂人皮,露出自己的獠牙。
但是没有人能够后退,也没人能够前进,甚至缺乏了自救的空间。
那个时候响起的哀嚎声,让整个鸿蒙基地如同人间炼狱。
而这个时候他们发现基地中竟然出现了一群原住民。
在这群拥有天赋的原住民面前,普通的旧人类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临死前最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杀他的人,而是站在一旁嘴角噙笑与入侵基地的人交谈的的谢荣升。
如果没有在暗之域看到谢荣升,他只会以为谢荣升和那些入侵基地的人勾结是为了某种利益。
但现在这种想法从他脑海中被抹去。
鸿蒙基地的覆灭,是因为谢荣升的里应外合。
如果只是为了逼他说出那几个箱子的位置,谢荣升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只需要把他绑走,带到某个地方囚禁起来不断折磨。
余赦回想起自己死亡时的痛苦。
那时候他受伤倒在地上,谢荣升带着几个原住民来到他面前。其中一个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正在询问他星矛指向之地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后失去了意识。
重新活过来后,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原住民杀死的。
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
“这并不合理,原住民想要得到答案,又怎么会在得到答案之前杀死我。”
想到这里,余赦突然停下了脚步。
“城主大人,怎么了?”奎纳回过头问道。
“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余赦的脸色晦暗不明,扯出一个笑容。
真正杀死他的也许并不是原住民,因为原住民绝对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所以他在那个时候突然死亡,凶手另有其人。
“会是谢荣升吗……”余赦皱皱眉头。
他发现自己比起想要报仇,更加想了解这其中的真相,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什么而死。
三人来到了位于光明城城东的平民区。
公鸭嗓在这里有一间带着院子的独立房屋,里面有两间空着的客房,余赦和奎纳正好一人占据一间。
公鸭嗓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叫做杜威布曼,他的父母其实是这个光明城中握着财政大权的官员。
“我家原本住在北边的富人区,但是现在爸妈不让我回家了。”杜威布曼叹了口气说,“他们还减少了我的零花钱,所以现在我只能住在这里。”
“你应该感谢他们没让你住在贫民窟,否则你的脸每天都会肿得像个猪头。”余赦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间房子。
房子外的小院围墙很高,可以起到一定的遮盖作用,在其中活动可以保证隐蔽性。
至于这间平房,大约有一百平米,对于一个独居的青年而言十分宽敞。
但是从他们踏进平房之后,余赦就看到这座屋子的每个房间里都堆满了各种杂物。
大约是感受到了余赦鄙视的目光,杜威布曼的脸颊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有有点乱,我现在打扫一下。”
“你确定这是有点?”余赦用看生活九级残废的目光看向他。
“哎,老夫大约真要被赛科利比下去。”奎纳直摇头。
余赦和他们忙活了一阵,终于把那两间分配给他和奎纳的房间收拾出来。
当他看到杜威布曼准备将两团咸菜般的被子放到他床上时,连忙出声阻止了杜威布曼。
“老师,不盖被子睡觉,生病了怎么办?”杜威布曼关心地说。
盖着被子才会生病吧!
万一睡觉的时候被子拱到嘴上,不小心沾到什么脏东西了怎么办。
余赦简直无力吐槽。
“我身体很好,真的不需要。”余赦又看了一眼奎纳,想起他一身蓬松的羽毛,果断地帮对方做了决定“他也不需要。”
杜威布曼受伤的将两团咸菜被子抱回去,塞到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柜子里。
“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余赦用陈述的语气说。
谁知道杜威布曼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个弟弟。”
“什么?”余赦震惊。
他还以为杜威布曼这样的年轻人,若不是被家中溺爱,也不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杜威布曼竟然并非独子。
“我的弟弟非常优秀。”杜威布曼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他是我们父母的骄傲。”
“你不喜欢他?”余赦看出来杜威布曼提到弟弟时语气怪怪的。
“大家总是拿我和他相比,我什么都比不上他。”杜威布曼越说脑袋埋的越低,“父亲还说我在给弟弟添麻烦。”
“你被赶出家门不会也是因为他吧?”余赦问。
“不不是的。”杜威布曼抓着自己的袖口说,“都是我自己的缘故,和弟弟的朋友发生了一些争执。”
余赦点了点头,他大致清楚了杜威布曼的性格。
自卑、怯懦,并在这种情况下不断被人否定。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与他同根同源的兄弟作为比较对象。
如果不是因为杜威布曼的父母强制让他参加护卫队,也许他的人生就这样被自己放弃了。
正在这时奎纳突然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到了杜威布曼的背上,他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连一件事都不敢大胆的说出来,还要遮遮掩掩的,要怎么当老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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