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瞥,却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有些眼熟。
李丝絮震惊的睁大眼睛,激动的拽住孙医正:“师父你看,那人是不是左羽林将军?他怎么出现在了朔方?”
孙医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有些眼熟。
但是戴着头盔全副武装,也看不出来啊!
孙医正怕她不回京城了,糊弄她:“看不清楚,穿着盔甲戴着头盔不都是威风凛凛的样子,你看错了!”
李丝絮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的确自己有可能看错了。
然而视线再次掠过窗下纵马而过的人,她整个人血液逆流,突然僵住了。
离开京城已经六七年之久,但因为他曾经护着她,他宽厚的背给她依靠过,哪怕他穿着盔甲,光看他挺拔的身姿,她也能在千军万马中找到他。
便何况,他骑着高头大马从楼下经过时,那熟悉的面容在她眼前掠了过去,那一刻的清晰突然放大了。
是他没错,李临淮!
这么多年她闲下来时,无时不刻念着的人。
目送着那个熟悉的影子,消失在她视线里,李丝絮久久不曾出声。
直到她脚站麻了,前面一拔军队过去了,孙医正拉她:“还看什么呢?为师陪你去收拾行李。”
“师父,丝丝还是不回京城了!”
第496章 我与将军一拍即合
李丝絮眼睛湿润了,看向孙医正。
孙医正慌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不回京城了?为师都说了,那不是李楷洛,那怎么会是李楷洛呢?”
“李楷洛现在还在京城负责皇宫防卫呢,怎么会出兵朔关?”
孙医正念叨道:“说好回去的,突然又说不回去,你这是言而无信,为师很痛心。”
“可是,丝丝真的不能回去!”
李丝絮眼眶红肿:“丝丝看到李临淮的父亲,想到最近做过一个噩梦,吐蕃来犯,我大唐男儿浴血奋战,到处是尸山人海,终于大捷了!”
“可是,要班师回朝时,左羽林将军突然倒地了。”
水雾迷蒙了她的眼:“然后,李临淮就出现了,接了躺在棺木中的左羽林将军回京城,丝丝从来没看到过他那么难过的样子,他眼眶红着,胡子拉碴,一身颓靡……”
李丝絮还要说下去,孙医正打断她:“好了好了,别说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老头子我虽与左羽林将军不对付吧?要你的梦境是真的,他那样骁勇善战的将军没了,也是大唐的损失。”
宠徒狂魔最见不得他徒儿眼泪欲掉不掉的样子。
以前小时候就见不得,这丫头如今长得越来越好看,眼睛里盈着水雾的样子,看一眼他的心要碎掉了。
他倒是明白皇上为何那么宠鱼德妃?
因为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长着一样的杏眼,眼眶一红就是楚楚可怜的神色。
想让人不疼惜也不成!
真的很想回京城的太医正,不得不做出让步:“那一会儿,为师去找朔方节度使衙门打探一下,到底李楷洛有没有来朔关行军,要是他来了,为师让你暂时不回京城,留在灵州总行了吧!”
“免得他要有个不测,你以为我真记恨他们父子呢?”
孙医正很心累:“从前在大明宫,也是因为那小子太过奸猾,老缠着你,为师气不过跟他爹斗过几句嘴。”
拗不过自家小徒儿的孙医正,要跑去朔方节度使衙门打探消息。
还没有出门,他念叨的人倒是先找来了医馆。
听到消息的李丝絮和太医正,赶到安置伤兵的后院,看到朔方节度使安信王李祎,拍着他三儿李砚的肩在交代什么。
瞧见孙医正陪着李丝絮来了,李祎从他儿子肩头抽回手,起身相迎:“阿絮,本王很快要出征了,你延鉴兄这腿,没有十天半月没法儿下地走路,就将他托付在你们医馆了。”
“等我回来,再跟你对弈一局。”
李祎敛了敛凝重的神色,故作轻松笑道:“前几日你设的那个玲珑棋局,本王想破了头,也没有破解出来。”
果然即将要发生的,是一场大战役。
连朔方节度使李祎也要亲自赴战场?
那今日在街上过去的朔方军,的确是先锋部队无疑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李丝絮能感受得到,这位他在灵州的忘年交,虽是在朗声大笑,神情中却透着要与吐蕃决一死战的决心。
战场上刀枪无眼。
所以很难说这个等归来对弈棋局的约定,会不会出什么偏差。
因为毕竟世事无常啊!
“等这场战役结束,阿絮再跟王爷好好对弈一局。”
李丝絮语声坚定道:“只是阿絮不能在灵州等你,因为,阿絮已经决定了,这次随王爷一起去洮州,行军随医。”
她突然这么决定,不说安信王李祎,就是孙医正也是措手不及。
随着她话音一落,孙医正和李砚异口同声道:“不行!”
这丫头没跟她商量,只看到有些像李楷洛的人,就已经决定了跟随安信王李祎赴战场。
他说不行,是因为他是这丫头的师父,答应过皇上要将她完好无损带回京城。
李砚也说不行是什么鬼?
孙医正目光不善看过去,李砚忙心虚的解释:“那个,战场上刀枪无眼,我就是担心阿絮的安危,再说我的腿伤也要小神医医治,能不能下地走路全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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