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吗?臣弟却不信!”
五皇子接着他大皇兄的话往下说:“听说王爷你当初在边塞劫持我皇妹,却被我皇妹反擒,你劫持我皇妹的目的,正是因为她研制出了治伤口感染的奇药,还有手上有麻沸散的方子。”
“将我皇妹娶回吐蕃,不仅这几样有了,我皇妹心思奇巧,还能研制出许多新奇的东西,而这些,都能成为对付我大唐的利器。”
五皇子看似温润,实则咄咄逼人:“娶了我皇妹,再控制我皇妹对付大唐,王爷你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哦!”
继五皇子戳破了大朗雅的心思,六皇子十分不耻:“原来如此,五哥不点破,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吐蕃作为战败国,这次不是来我大唐长安和谈的吗?为何却存着不择手段谋求我们皇妹的心思?”
六皇子疑惑的问太子:“太子哥哥,吐蕃这是不是藏着狼子野心,表面与我大唐和谈,实则图谋存蓄力量休养生息,再卷土重来?”
他的兄弟们一齐上阵表演,太子如何能不配合?
太子冷着一张脸,满脸怒意看向和谈的使臣名悉猎:“名大人,难道这就是你们吐蕃的诚意?我大唐有意和谈,你们吐蕃却包藏祸心,令本宫十分寒心!”
“本宫待吐蕃以诚,吐蕃却想使暗刀子,要了大唐的命。”
太子盛怒道:“那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纵然我大唐倾举国之力,也绝不会容我皇妹受一丝羞辱。”
不是!
这是怎么从求娶十公主,过渡他们吐蕃不想和谈,包藏祸心的?
大朗雅求娶十公主,怎么就成了在羞辱十公主?
还要倾举国之力……
名悉猎要解释,可偏他再三劝阻,他们王爷还是捅了马蜂窝。
大唐皇子们若忌惮十公主和贵妃娘娘,岂会这样用语言凌迟他们王爷,凌迟他们吐蕃?
他想挖空心思挽尊,出来解释几句,可是太子开了口后,八皇子又接着来了一轮新的凌迟,连接待他们的鸿胪寺官员也不信他们是带着诚意来和谈的,朝他们怒目相向。
名悉猎知道说什么,也无法阻止因为大朗雅的莽撞,带来的围攻。
他已经顾不得大朗雅尊贵的身份,暗恨自己没有在他开口那一刻,拿破布堵上他的嘴。
而鸿胪寺卿崔大人,暗爽的同时,觉得自己无力回天了。
谁让吐蕃的这位王爷,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图谋他们十公主?
皇子们平时绝不会插手政事,也十分深明大义,以家国利益为重,特别是这次和谈还关系着边塞和平。
只是,这位吐蕃王爷非要触他们的逆鳞。
得了!
这场和谈没法顺利进行下去了。
一会儿等宴席结束,他还是滚去御书房,找皇上请罪吧!
鸿胪寺卿崔琳,还想着等宴席过后,再去御书房找皇上请罪,却不知,吐蕃使臣名悉猎和王爷大朗雅被单方面围屠,闹了个灰土头脸出宫时,不待他去请罪,消息已经传到了御书房。
玄宗正与新起用的张九龄,还有安信王在议事,听了杨公公的禀奏,颇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胡闹,一会儿崔爱卿要来找朕请罪了!”
“吐蕃这番操作,委实不要脸了些。”
拿着望远镜献给玄宗的安信王,冷嗤一声:“求娶十丫头,他哪儿来的脸?”
“这好小子在石堡城时,在十丫头手上吃过亏,这是借着求娶她找场子。”
安信王这个暴脾气哦!
他嘲讽不已:“他当初手段卑劣劫持十丫头,这笔账本王还没有来得及算清楚,他竟有脸起这个念头,真是该死。”
“这倒也是,他是哪来的自信,以为朕舍得将掌上明珠嫁去吐蕃,就算是吐蕃赞普来了,也不敢在朕面前起这个心思。”
玄宗冷哼一声,吩咐张九龄:“罢了,你替朕找崔大人传话,就说议和之事不宜操之过急,暂且搁浅一段时日。”
“吐蕃是战败国,他们敢起这个念头,着实异想天开了些。”
张九龄领命:“臣这就赶去含元殿找崔大人传话。”
看在吐蕃千里迢迢派议和使团来长安的份上,为彰显大国风范,玄宗才给他们几分脸面,让太子陪着鸿胪寺卿主持议和一事,并让诸位皇子出现在接风宴上。
偏有些战败国,给脸不要脸。
将他们横蛮像强盗般的行径,耍到长安城来了。
玄宗深知,石堡城一战吐蕃伤亡惨重,大唐乘胜拓地千里,吐蕃丢了那么多地,最想议和的该是他们。
作为掌握话语权的一方,玄宗丝毫没将含元殿的小插曲当一回事,继续拿着安信王献上来的望远镜摆弄。
站在窗口,他瞧见了从含元殿赴宴归来,往兴庆殿这边赶的李丝絮。
行走在远处游廊上的人儿,像个移动的影子,但是从望远镜里,却能清晰看到他的十公主是什么表情,似乎捉弄了大朗雅,这丫头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个望远镜,还真是有些意思。”
玄宗冲安信王道:“此物若用在边塞作战,的确是打探敌情的好东西,你说小十让王元宝制了一批送到边塞,朕竟不知道此事。”
“一会儿朕的公主来了,朕倒要问一问她,这样的好东西为何不肯献给她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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