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如果可以,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无需使用内力。”祁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下失意的病弱少年。
银溯没有说话,凝神一刻间,手中剑锋一偏,稳稳接住一朵被风吹落的完整雪樱。光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已经使用出他全部的力气,但是接住的这朵樱花,是他从飘落的雪樱中百分之一里特意挑选的。
祁年只觉得银溯认真的样子十分好看。
银溯轻轻喘气,调息后,又一凝神,剑刃一挑,樱花继续往下坠落,他剑锋一偏,北斗剑锋利,他无需使用力气那朵樱花就被完整一削为二。
是极其对称的两半。
祁年这才察觉到银溯的精准力有多惊人。
少年是有天赋的,只是造化弄人。
“祁兄,如果你有空,我还想看你练剑。”银溯握剑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目光清凉,眼眸微微弯起时,像天上的皎月。
祁年又答应的十分爽快:“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青云派的现任掌门无尘道长曾说过贺北的艳山剑最原本的主人是青云派那位英年早逝的小祖师爷。祖师爷的名句还有不少流传在江湖,与贺北的性格些许相象。突然想!如果以后完结以后,想写一个关于小祖师爷的小番外,小祖师爷必定也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谢谢你们的支持~然后早点休息,注意保暖!!!
第050章 离不开
第五十章
春雷山自那夜起, 便成为松洲与岚洲间最敏感的地带。春雷山附近一代的居民被遣散安置到城郊区。
春雷山上,镜花宫的教徒死的死,活的全被抓到城中秘牢,留待审问。还有几个想要夜潜玄河逃走的也全被抓了回来。
只可惜镜花宫宫主漾绝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黑袍宗师无影无踪, 了无痕迹。
如果没有春雷山那场贺北与黑袍的对决, 按照真武盟原定的计划,徐棠接到贺北与谢倦应即刻返回凤语山。
但贺北与谢倦都伤的不轻,徐棠心疼他们, 便决定拖延几日。好在银家是药宗世家,他认为两个弟子在城主府恢复起伤势来比在凤语山快上许多。
贺岸则提早启程,要回西南处理事务。
启程之前,徐棠揪着贺北来到惟城码头送贺岸上船。
墨黑如夜奔流不息的玄河边,父子两个起初对望无言。
贺岸的神情依然肃然冷清, 他伫立在码头的甲板上, 身影挺立。虽然两鬓斑白, 年轻不再,气势却永远像一柄长刀般硬直锋利。
他瞧着远处的红衣少年,幽幽道:“好好修习武功, 别做出格之事。”
贺北回应的声音模糊在码头狂烈的疾风中,显露不出任何情绪:“什么是出格之事?”
贺岸语气漠然:“你自己心里清楚。镜花宫事了,我便来接你回宁枯城, 你也提前做好准备。”
贺北靠近贺岸一些, 声音在风中愈加清晰:“好, 接我可以, 那你顺带把我师兄、师弟、师父都一起接去。”
徐棠在旁戳戳贺北的脑袋:“离开你师兄师弟师父, 你就不能活了?听你爹的!臭小子, 宁枯城不比凤语山好?你天天嚷嚷着你爹在宁枯城享福不带你,真带你你又不去,诚心与人作对!”
贺北干笑两声:“就是活不了,要我去宁枯城,最起码我师兄得跟过去。”
徐棠瞪着贺北,怒道:“凭什么让人家拂衣跟你?人家是你师兄,不是你媳妇儿!”
贺北眉眼承笑:“我师兄肯定愿意跟着我。”
徐棠道:“你有什么好的?你身上是有什么绝世功法还是有金子?”
贺北依旧贫道:“我的好自然有很多,师兄知道。”
“过来。”贺岸在船檐朝贺北挥手。
贺北走到贺岸跟前,贺岸又道:“把手伸出来。”
贺北将手伸出,贺岸居然在他掌心放置一只锃亮纤细的金镯,金镯的尾端坠着一只如意白玉锁。
贺北问道:“这是?”
贺岸沉吟道:“这如意白玉锁是你娘的东西,偶然翻到,你且拿去。”
“好。”贺北二话不说就将这金镯戴在手上。接着一笑:“我以为,您早就把我娘给忘了。”
贺岸眸光晦暗,他转过身去,摆摆手:“行了,你走吧,船要开了。”
贺北被码头的风吹的迷了眼,他有时候在想,贺岸是真的没有人情味,还是把情藏得太深。
他回头朝着船头头戴箬笠,身披湛蓝披风的贺岸挥了挥手,大声喊句:“爹,一路顺风。”
贺岸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似是流露出一丝温情,只是风太大,贺北看不清。随后他默默转身走进船舱里。
贺北目送着船只渐渐离岸,心里还是有一丝怅然。虽说贺岸在的时候对他总是各种苛刻的言语相待,但离别的滋味本就是酸涩的。
贺北深吸一口凉气,将缭乱的发丝别过耳后一缕:“徐长老,我爹不是回西南吧?是去太子岭。”
徐棠讶然道:“你小子怎么知道?”
贺北道:“玄河通着太子岭那条暗河,这也是为何那些逃亡的镜花宫教徒纷纷选择夜潜玄河的缘故。以我爹的性子,他不彻底剿灭镜花宫绝不会罢休。”
徐棠面色一沉:“镜花宫宫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重要的是,镜花宫出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人物......那黑袍宗师之境,以我们正派为敌,这对于日渐兴起的魔教势力来说是好事,对我们这些正派来讲,便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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