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道:“你喜欢谢哥哥对吧?”
贺北道:“我喜欢不喜欢关你屁事?”
可君道:“你不敢承认?”
“不是不敢承认,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外人,没必要让你知道太多我们的事。”贺北浑身充满戒备。
最后,又毫不客气道:“还有,我警告你,离我师兄远一些。”
可君摇摇头:“你觉得我会伤害谢哥哥?我当你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别装了。”贺北的气势愈发凌人。
“可能你误会了,你不会觉得我喜欢谢哥哥吧?”可君继续在贺北的厌恶点上来回弹跳。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只是我的人,你别想碰。你每多看他一眼,我都想把你的眼珠子剜下来。”贺北面露凶光,就连语气都是无法克制的恶狠。
“不不不,不是的。谢哥哥是很好,武功高强,样貌出色,冷静有涵养,待人礼貌,很招人喜欢。只不过我对谢哥哥的情感很单纯,很普通。”说着,可君忽然一把攥住贺北的衣袖,抬起明亮的眼眸望着他:“贺兄,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
可君这话让贺北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立起,他重活一世,还未曾听过让他如此毛骨悚然之话。
贺北瞪着可君半响,厌恶地将他的手甩开,有些暴躁道:“别恶心我,成吗?”他实在想不明白可君这个人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是来膈应他的。
可君又凑近贺北一些,完全不顾贺北此时已经将全身的刺所张开,眼神已经要吃人了:“贺兄,是不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可君的眼眸弯起,绽开一抹略显狡黠的笑。此时的他仿佛不再那般人畜无害,一向温柔的神情有了棱角,整个人露出危险的锋芒。他的气势与贺北的气势如同水涨船高,激烈碰撞在一起,产生起不一样的猛浪。
贺北咬咬牙,故意亮出愈发凶狠的神色:“我不知道我吸不吸引人,但你是真恶心。”
但凡是个正常人,对贺北说“你真吸引人”,贺北兴许还会有些沾沾自喜,并且自信道一句:“我也知道。”但这个人是可君。
“你会喜欢上我的,我们是同一类人,同类相吸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可君离得贺北太近,他身上浓重的晚香玉花香入侵着贺北的嗅觉。
贺北觉得有些好笑:“我不会,永远不会。你想多了,你这样的,我喜欢绞碎骨头扒的连皮都不剩,最后踩进土里。白给我我都不要。”说罢,贺北故意从头到脚将可君打量一番,最后目光停滞在可君腰带下的部分,他饶有兴趣道:“你这种类型的,我真看不上。”
贺北讨厌可君这种佯装柔弱的善伪姿态。
可君又端出一副稍稍有些委屈的模样:“贺兄,难道你嫌弃我是个女的?其实,谢哥哥会的我都会。”
说到此,可君居然亲昵地攀上贺北扎实的臂膀。
贺北没有闪躲,忽而揪起可君肩上的衣物,将他拉到身前,目光如同猛兽一般,情绪炸开,浑身充斥起强烈的攻击性,他一字一句道:“别耍花样?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但你真要三番五次来招惹我,就别怪我无情。
“还有,回去好好洗干净,你的脂粉味道让我最觉得恶心。”
可君反倒是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微微眯起眼眸微笑的摸样甚至有些享受,他拖腔带调道:“贺兄,好奇怪,你越对我这样不客气,我反而更对你感兴趣。”
贺北猛然松开可君,眸中燃起火焰一般,目光炙烫无比。他戳戳自己的太阳穴,问:“你是不是这里有病?”
可君低头将自己被贺北捏皱的衣服慢慢用手抹平。而后抬眸看一眼贺北身后,轻声道:“谢哥哥。”
贺北一怔,扭头看到离他几米远的谢倦,正肃着脸望着他。
贺北的神色软化下来,浑身的戾气正在逐渐消散。他将不快与恶意压回心底,怒力让自己汹涌起伏的气息缓和下来,并且在谢倦走到他面前时,足够可以撑起一个还算自然的淡笑:“师兄。”
“嗯。”谢倦点头,目光在扫向可君时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夜色昏暗,谢倦看到贺北与可君两抹身影挨得很近,仿佛在拉扯些什么,心生疑问却不想问。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诡异,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诡异。
贺北从容道:“可君姑娘小心些,看清楚脚下,别再摔倒了。”
可君笑笑:“多谢贺兄扶我一把。”
谢倦心想:原是如此。
贺北眸光明灭,心思沉浮不定。他趁谢倦不注意,带有警告意味地看向可君一眼,转头面对谢倦时,又能迅速切换回一副明朗又温情模样,眼底的阴郁一扫而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与方才面对可君时变得骤然不同。
“师兄,方才可君与我说,辰弟有失血症,我一直以为他身体挺好的,没想到是只纸老虎。”贺北刻意夹走在谢倦与可君中间。
谢倦神色一暗:“人人都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寒川,以后若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万万不能通过伤害自己来发泄。”
贺北朝谢倦挨近一些,语气故作轻快:“我怕死怕疼,不会的。”
谢倦点头,意思是——这话他信。
“可君姑娘,那本心法看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帮助。”谢倦忽然主动与可君搭话,贺北的神色倏尔一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