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萧栖迟高声笑了出来,心间满是不甘,命运为何这么不公平?随即,她的声音更加凄厉:“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来救他。当初有人来救我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死,你们也休想带走裴煜!”
大不了她就和裴煜同归于尽,他别想被人救走,自在自在的去生活,更别想再和别人成亲生子。他一生一世都得陪在她的身边,这是裴煜欠她的!
曾公元听着门内萧栖迟不受控制的凄厉声音,人都有些诧异。这公主怎的这般极端?这可不是王爷口中温婉善良的样子。他不想再和萧栖迟打口水战,继续用尽力气去撞门。现在在汴京,为保顺利撤退,他必须得劫持萧栖迟做人质。
而于此同时,搜府的众人,终于从一个怕死的太监口中,问得地牢所在。
自那日受了夹腿之刑后,裴煜又受了烙手之刑,眼下左腿走不了路,左手手背已是面目全非。
他一面恨着萧栖迟,一面又拼命的想见她。他在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浑浑噩噩中,挣扎了十来日。面对她的酷刑折磨,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来,想见她的欲望也更加强烈。他有无数的话,想要当面问她。
而就在这时,裴煜忽然听到厮杀声,睁开眼,扶着墙费力的站起身,拖着残腿往牢门处走去,一扶住牢门,便紧着朝走廊处张望。
不多时,他便看到一队蒙面人,持剑杀了进来。裴煜不解,正欲藏匿身形,忽听有人喊道:“王爷,吾等奉曾将军之命来救你,你在哪儿?”
是曾公元!他当时受伤暂留昆城,他没死?
裴煜眼前一亮,燃起浓郁的希望,忙道:“我在这儿!”
那队人一听裴煜的声音,急忙朝这边赶来,一旁的萧晚迟,也爬了过来,激动的恳求道:“裴煜,裴煜,带我一起走,求求你!求求你!”
裴煜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萧晚迟的情况他看在眼里,已成了残废,恭桶对她来说都已是无用的东西,即便救她出去,她也活不了多久。这次他们能来救他,出去之后恐怕就是无休止的逃亡,带着她,只会是累赘。
萧晚迟不停的冲他磕头,口中不断重复:“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
裴煜没有理会她,那队人已到了门外,拿着抢来的钥匙,将门打开,进来后一见裴煜伤势,忙扶住他,往外走去。
萧晚迟见裴煜不管他,泪如雨下,拼命拍着牢门,厉声哭求道:“裴煜!我好歹曾真心的想要帮你,你怎么能不管我!救我,求你救我。”
裴煜轻叹一声,说道:“去给她打开牢门。”
随行的人上前,打开了萧晚迟的牢门,萧晚迟不断念叨着谢谢,从牢中爬了出来。
裴煜不再管她,由人扶着,往地牢外而去。
萧晚迟看着弃她而去的裴煜,便知他还是不肯带她走,她现在这样,爬得出公主府吗?
这一刻,萧晚迟心中忽地充满了恨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萧栖迟说她好心救我,我却不救她,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裴煜,今天看到你我懂了。我好心帮你,你却不带我走,换我,也会想杀了你。”
裴煜驻足,转头看向萧晚迟,说道:“你只是有帮我的想法,未曾帮到我,而且,你是为了自己。”
裴煜看了一眼萧晚迟住过的牢房,随后道:“贤妃娘娘,人活至此,与猪狗无异,我若是你,会给自己个体面。”确也是真话,萧晚迟活不了多久,就算是爬出去,她也无法生存,只会更苦。
萧晚迟闻言一愣,眸光微颤,定睛望了裴煜半晌,忽地伏地痛哭,声音绝望而悲凉。
身边的梁将看了一眼萧晚迟,这竟是贤妃,她不是早就自尽了吗?但眼下情况危急,由不得他们多想,忙扶着裴煜离开。
裴煜问道:“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公元呢?”
那人回道:“将军去挟持昌阴。那日追击残军,将军受伤,就近留在了昆城。没过几天,昆城的李郎将就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他还割伤了自己手臂。我们当时还不知道是为什么,等我们赶去凤城时,才知你们出了事。我们本想回国求援,可……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话语间已有哽咽,裴煜心头阵阵冷笑。出了地牢,裴煜看向玉色楼的方向,眸色渐深,指着那厢道:“扶我去那边。后院马厩里有马,全部牵过来。”
几人领命而去,其余人扶了裴煜,前往玉色楼。
到了玉色楼院中,扶着他那人高声道:“将军,我们救出王爷了。”
曾公元闻言,连忙过来,和裴煜见过礼之后,裴煜眼里闪着含怒的光,一字字问道:“萧栖迟呢?”他一定得见到她!
曾公元指指玉色楼的门,说道:“他们从里面抵住了门,没有撞门的东西,尚未破开,我们得挟……”
怎知话音未落,玉色楼的门,“砰”一声开启,但见萧栖迟,站在门内,眸色森寒的望着他。
裴煜的心陡然提起,即便清楚的知道萧栖迟对他做过些什么,可见到她的瞬间,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收紧。复杂的目光,凝在她的面上,片刻都无法收回。
曾公元见此,都惊呆了,这公主莫不是生了脑疾?整个公主府的人都被他们控制,她居然自己出来了?众人正欲上前抓她,却被裴煜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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