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这句话失神,许多年前,也是有一个小姑娘,拿着一块玉佩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出现,问:“这是你需要的玉佩吗?”
曳缘特意说了这句和忘忧一模一样的话,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因此就爱上自己。
玉佩一出,那些撕咬他的蛊虫就全都离开了,全部都乖巧的回去断蛊锁里待着了。脚上的疼痛渐渐消失,而他的神志却依旧迷糊,眼睛依旧在滴血。
四边的妖怪却没有停止杀戮,还要再攻上来。蓝雾还在看着她失神,就被她夺走了手中万杀。
“蓝雾哥哥,我帮你打妖怪好不好?”她握着他的万杀站了起来,他伸手去抓她,可是她却跑了出去。
“小心!别去!”
在他呐喊瞬间,曳缘却已经扬手一挥打下了一只妖怪,她双手握鞭,橘色衣袂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一只脚受伤了,所以只能一只脚站立,小小的身影在那里跳来跳去,看起来很滑稽,像只小狐狸在玩捉迷藏。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笨,可是那些妖怪却伤不到她分毫,真是神奇。
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纱,而那个少女的橘色身影就在轻纱中跳舞,翩翩身影将他带入了一个暖橘的梦境里。忽然,他感觉心口暖了一下……
“郗曳缘……”他不自发的唤到。
曳缘头都没有回一下,回他道:“再等一下,蓝雾哥哥,还有两只没打跑。”
这几只妖怪只是道行比较浅的小妖怪,遇到蓝雾的万杀,只有乖乖送死的份儿,曳缘其实没有用全力,她不想杀了他们,她只是想把这些妖怪赶跑而已。
“……你的脚怎么了?”蓝雾的眼睛渐渐清晰,目光停留在她的那只小脚上,她虽然将脚缩进了宽大的裙摆中,但是仍能看到时不时有鲜血滴下,尤其是她在挥舞鞭子的过程中,那鲜血就滴得更频繁了。
曳缘终于赶跑了所有的妖怪,她跳着回来,那只穿着橙色步履的脚自始至终都没有沾过地。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蓝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双眼凝视她的眼睛,似想从那双瞳孔中看出一丝异样,“你哥哥说你从不说谎,可你今天就已经撒了无数个慌了。”
她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垂下眼睑,被人戳中心事的感觉真不妙。
曳缘以为他要质问自己,可是却听见他说:“给我看看你的脚。”
蓝雾现在是坐在地上的,而她是站立在他身旁的,他抬起她的裙角,想要看看她的脚,可是她却往后一缩,藏得更深了,骂道:“蓝雾哥哥,你色狼!”
在他们这个世界,女子的脚是只有夫君才能看的。
“……”他的雪白俊脸一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她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脚,因为她的脚踝上有一颗小痣,她害怕他发现自己就是那只狐狸,她不敢保证那天在马车上时他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那颗痣。
曳缘看他半边脸上的红筋还未褪却,眼睛还挂着红,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唇角苍白,下唇干涸,被他咬出了一滴血,看这模样就像是被蹂躏了的小白花一样,可怜兮兮的。
她蹲了下去,向他摊开手,“解药呢?你自己的蛊肯定有解药吧?”
“没带。”他斩钉截铁地说,就像是谁要抢他的解药似的。
“没带才怪。”她将他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去。
呃……这么虚弱?一推就倒?
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摸索,随即搜刮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她捧着那堆药问他:“哪一瓶?”
蓝雾从地上坐起来,似想找回一点自己的威风来,指着她说:“你这人真是野蛮。谁告诉你解药在我身上的?”
第20章 上药
曳缘小嘴抿起,颇为得意,其实她就是猜的,像蓝雾这种天天与蛊物打交道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几瓶解药,她凑近他,问:“哪一瓶?”
他指了指那个红色小瓷瓶。
她快速打开瓶塞,结果却发现里面是粉状药物,诧道:“不是药丸?”
算了,不管了,粉就粉吧,照样吃。
“蓝雾哥哥,你需不需要水啊?光这样吃会不会很难下咽?”
她握着瓶子喂向他的嘴边,可是他却将唇偏向另外一边,打死不吃,冷脸道:“这不是口服的。你眼瞎吗?”
“???”
曳缘懂了。
她伏在他身上,倒了一点药粉出来,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擦拭。他的皮肤滑嫩,指尖在上面滑过,就像是在抹珍珠一样。白色药粉所过之处,药粉很快就被肌肤吸收,那红色的纹路就渐渐消失不见了。
真是奇效啊。
不消片刻,他的脸庞就恢复了之前的俊雅干净,那些恐怖的红色痕迹都褪去了。
那些红色纹路像是枫叶的叶纹般,脸上最为大片,如摊开的枫叶掌,叶茎顺着脸颊往下,一直下去脖子,再延伸到了衣襟内,经过手臂,最后到达手背。
汇聚到那个被蛊虫咬过的伤口处。
“蓝雾哥哥,我……动手咯?”
她试探的问了一声,那是她作为一只妖的礼貌。但是却没等他回答,她就解开他腰上系带,拉开他的衣襟,扒掉了他半边的上衣。
蓝雾中毒太深,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摆布。他面色灰败,一副听天由命之态,喃喃自语:“痴曳缘,你几岁了?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不能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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