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说道:“可能需要你进行阻隔剂稀释,以达到足量的alpha信息素安抚顾律师的信息素。”说着看向楚熠桥和骆清野:“楚总骆总,因为情况特殊,可能需要经银河研究所的证明才能进行阻隔剂稀释,这是abo保护法明令要求的。”
楚熠桥颔首,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眸底尽是心疼。
骆盼之被骆予楚扶到病床前坐下,看着还是昏睡当中的顾峪昔,紧握着他的手,视线就没有从人身上离开过:“张医生,他大概什么能醒?”
说着尾音发颤,微微弯下腰,把额头抵着顾峪昔的手背上。
“不好说。”张医生说。
骆盼之淡淡‘嗯’了声:“好,我知道了。”
张医生向骆盼之说完顾峪昔的情况后,转而看向楚总骆总:“孩子36周就出来,不足月,这段时间要放在保温箱留院观察,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孩子的精神状态也好,然后需要做一次基因筛查,以防万一。”
楚熠桥点了点头:“好。”
张医生再把一些细节交代给他们,说完便离开病房。
病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楚顾之走到弟弟身旁,手扶上骆盼之的肩膀捏了捏,见人还很焦虑的样子:“右盼,吃点东西吧,我知道很你担心,但是你不能弄垮自己,你得要照顾峪昔哥的。”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想陪陪他。”骆盼之没抬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楚顾之无奈的看向爸爸们,耸了耸肩,表示他说话也没有用了。
“右盼,你连你儿子都不去看一眼吗?”骆清野见况只能他来,他让大儿子他们先回去,自己来跟骆盼之做思想工作。
“我现在真的没心情。”骆盼之看了他大爸一眼,神情疲惫:“帮我先看看孩子吧,我想等峪昔醒了再说。”
一家人都没见过骆盼之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明明刚被抽了那么多血,硬是扛着怎么说都不愿意去休息,就是要守在顾峪昔身旁。
“孩子的名字我取好了。”楚熠桥走到骆盼之身旁,疼惜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声道:“顺颂时祺,煦然如火,取其中的颂和燃,意思是带着祝福诞生的火光,右盼,我知道你很心疼峪昔,但是你也不想他一醒来就看到那么憔悴的你吧?”
骆盼之把脑袋靠在父亲的腰腹上,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顾峪昔,眼眶渐红,薄唇轻颤:“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就感觉只要他不醒我就什么事情都无法去做,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提不起任何劲,就想陪着他。”
“那也吃点东西好吗?”楚熠桥自然不忍心看着儿子都这么累了还扛着。
“不想吃。”
“那躺一会休息一下?”
“不想睡。”
骆清野见儿子这么倔,手痒着想去揪一揪他的耳朵,结果被老婆瞪了眼,只能默默把手伸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也能明白骆盼之的心情,当年生下左顾右盼他一个人签下病危通知书也是这样的煎熬。
楚熠桥自然是心疼儿子的,他轻轻拍了拍骆盼之的肩膀:“既然你坚持我们也不能说你什么,一会我让阿姨送东西过来给你吃,不管怎么样都得吃一点,你想照顾峪昔就得先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们先回去,你一个人注意一点。晚点过来陪你。”
“嗯,谢谢爸。”骆盼之转头看着身后的家人们,尤其看向他哥楚顾之:“哥,谢谢你。”
楚顾之自然知道弟弟在谢什么,他笑了笑:“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家人们离开后,病房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只听到点滴滴落的声音。
骆盼之凝视着昏睡着的顾峪昔,连呼吸都不敢过重,他心里想掀开被子看看顾峪昔的伤口,却又怕弄伤他,心里的煎熬和痛苦翻涌着,折磨得他又想哭了。
“……宝宝。”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握住顾峪昔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抱着,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好害怕,差点没了你。”
骆盼之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除了顾峪昔醒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治愈他现在的惊魂未定。
不知道呜咽了多久。
呜咽声就像是小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在耳畔萦绕着。
顾峪昔醒了,但他没力气说话,就连睁开眼都有些费劲,而他听见骆盼之在哭,哭得他很难受,让他很想抱抱这个男人。
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张开嘴。
到最后终于小声喊了一声:“盼盼。”
很轻很轻的一声,如果不靠近几乎听不见的音量。
骆盼之的呜咽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双眸通红难以置信的望着已经醒来睁着眼的顾峪昔,这一刹那,眼泪彻底决了堤。
顾峪昔凝视着骆盼之,用尽全力回握住他的手,眸底荡开涟漪,只见他疲惫的扯了扯唇角,轻声笑道:
“我回来了。”
这句话很轻,却重重的砸在了骆盼之的心口,瞬间瓦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骆盼之微仰头,深呼吸一口气,眼眶开始泛红,他极力克制着自己难以平复的心情,然后对上顾峪昔的视线,哽咽笑道:
“宝宝,谢谢你。”
下一秒,他再也绷不住抱着脑袋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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