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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拉玉儿赶紧道:“也不是必须吃完,您别太勉强了!”若是大汗因为吃她亲手做的寿桃,吃坏了肚子,到时候怪罪下来,肯定又是她的过错。
    皇太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苏拉玉儿啊苏拉玉儿,你可真是…… 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见大汗一再笑话她,苏拉玉儿紧紧闭上了嘴,她觉得自己还是别再回话了,否则大汗肯定又要笑话她!
    如此又沉默片刻,便听皇太极道:“曾经,也有人在我生辰这日,为我做过寿桃模样的点心为贺,如今算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苏拉玉儿敏锐地感觉,说这话时,大汗的声音里已经没了笑意,因此愈发不敢搭话。
    见她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皇太极忽然问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苏拉玉儿思索片刻,试探性猜道:“您说是三十多年前,莫非……是先汗的孟古福晋?”
    孟古福晋便是皇太极的额娘,原叶赫部首领杨吉砮之女。
    皇太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自从我出生以后,额涅身体便不大好,前些年还能走动的时候,每年生辰,她都会亲手为我准备几枚寿桃模样的点心,当然,她做的是咱们女真人的面食饽饽,并不是你做的这种明国点心。后来愈发缠绵病榻,才不再做了。”
    看着他怅然若失的模样,苏拉玉儿不觉开口道:“您……幼年时,一定过得不轻松吧!”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有些僭越。
    皇太极却不以为怪,反而长叹道:“如何不是呢!前有衮代大福晋,后有阿巴亥大福晋,都是明艳大方的女子,深得父汗宠幸,我额涅身子不好,唯有性子柔顺可堪称道,在父汗的后院儿里,如何能好过。后来建州和叶赫部势同水火那一阵,她便郁郁而终了。”
    “这……”苏拉玉儿不大会安慰人,想了想,只得干巴巴说一句:“您如今贵为大金汗王,先孟古福晋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
    皇太极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欣慰啊,如何不欣慰!”
    如此又是一阵沉默,无言的寂静中,乌拉玉儿愈发觉得自己安慰得不太好,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话题缓解尴尬:“您说,世上男子是否都喜欢明艳大方的女子?”
    皇太极挑眉,眸底深处闪现着幽幽的光:“何出此言?”
    苏拉玉儿道:“偶有所感罢了,您方才也说,先汗的衮代大福晋和……额涅都是那样的女子,先汗便十分喜欢他们陪伴左右,”阿巴亥是多尔衮的亲额涅,苏拉玉儿此时唤她一声额涅也是应当,“从以前读到的那些书来看,这样的女子也总是更得男子称赞一些!”便是他和多尔衮,不也更喜欢大玉儿那样明艳端庄、大方得体的女子么!
    当然,这最后一句,她并没有讲出来,自从秋狩以后,她与皇太极接触得比以往多,话语间也多了几分往常没有的随意,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皇太极听后,却意味不明地一笑:“那也未必,当处在某个位置,有些事情便不得不做。”
    苏拉玉儿心中暗道,嘴上说着未必,事实上还不是对大玉儿姐姐偏宠一些,想到此处,便直觉自己所想已经有些偏了,扯扯嘴角道:“您是大汗,您说的自然是对的!”
    皇太极还要说些什么,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汗,一直不见您回去,原来是和小玉儿在这里躲清闲呢!”
    坐在亭中的两人转头望去,却是哲哲带着几个丫鬟,正往这边走来。
    自从皇太极离席,哲哲便一直注意着门口,许久未见动静,席面上依旧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坐在她下首的大玉儿和多尔衮趁着无人注意,暗送秋波,她也只当看不见,大玉儿有这个本事既得大汗宠爱,又能拴住多尔衮的心,对科尔沁有利无弊。
    当初若非她一直没能为大汗生下儿子,无法巩固自己在大金的地位,不得不传信给阿布,让他在子孙中另择女子送到大汗后宫,又全力在其中说和,以大玉儿和多尔衮青梅竹马的情谊,或许早已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了。
    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她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若不这么做,科尔沁如何能安心依附于大金,他们这一支博尔济吉特氏,必须有一个女子为大汗诞下儿子才行。
    这些事情,若从头论起,全是一笔烂账,早已算不清楚孰是孰非了!
    虽然如此,今日这等场面,大汗却不能长久缺席,哲哲再等一会儿,还不见大汗回来,便给大玉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看顾好席面,自己则亲自带人外出寻找。
    找到梅林附近时,才见到大汗与另外一个人,面对面坐在亭中,而且那人身上,还披着大汗惯常所穿的貂裘披风。
    见此,哲哲不由脚步微顿,心中百转千回,她总觉得大汗对小玉儿有种不同寻常的关注,无论是多尔衮出征时,嘱咐她对小玉儿多照顾几分,还是后来小玉儿在秋狩时,立下救驾大功,抑或是大汗对于给小玉儿的赏赐极其上心,又时常在崇政殿抽查小玉儿学习汉文的进度。
    这其中的桩桩件件,似乎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原以为大汗对小玉儿的关心与关注,就好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毕竟小玉儿那娇娇小小的模样,确实惹人疼爱,可此时见到大汗竟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小玉儿身上,她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已经脱出了原本的轨道,变得有些不可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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