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只想吃你做的菜。”
元九渊一本正经地说,语气却很有种微妙的亲昵。
温故白净的两颊的薄红更深,澄澈的眼眸轻微发颤,很不好意思,“好叭,我下次做给你吃。”
“那个……我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吗?”
他很不自信,即便元九渊肯定过他的厨艺,可商则把他精心准备的便当扔进垃圾桶,很厌恶地问他:你知不知道从厨房出来后你身上的油烟味很难闻?
这件事留给温故的心理阴影深厚。
元九渊一字一顿地道:“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不但饭菜,人也是。
温故缓缓吐出一口气,抿着嘴唇笑起来,让他开心就是这么容易,“以后我会一直给你做菜。”
“一直?”
元九渊回味这两个字。
温故认真点头,“一直到我们不用再互换身体。”
元九渊轻轻“哦”一声,旁敲侧击地道:“我挡了你的良缘吧?”
哪有什么良缘,温故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全部人品不端,而且都会欺负他,不约而同地想看他掉眼泪,似乎他天生就吸引人渣败类。
“唉!”
温故垂下头,幽幽叹口气。
元九渊何其聪明,心底了然,“温故,如果一直是永远呢?”
温故觉得不可能,他最多活几十年,元九渊的寿命无穷无尽,但他还是说:“那就是永远吧,我们盖个章吧!”
说罢,他的手掌贴在波光潋滟的大泽上,元九渊随之贴过来,隔着次元壁完成击掌。
透明的墙面流动,温故养尊处优的的手纤弱莹白,由于白的过分,手背上蛰伏淡淡血管看得清楚,而元九渊的手更具男人的气息,手掌宽厚有力,指节修长干练,比温故的手掌大上一圈。
元九渊很想知道,温故的手握在手心是什么感觉,软软的,绵绵的,像是用劲能捏断他的骨头一样脆弱。
带着这个想法,元九渊再次穿到了现代。
暖白色的落地灯温馨,墙上的时钟过了十二点,桌上放着果乐传媒的合同,贴了一张温馨小纸片——
【“你看看合同吧,如果没问题,我们签到果乐公司。”】
元九渊缓缓握住自己的手,很奇怪,没有任何感觉。
……
拍戏,对于元九渊而言,只是一份很能赚钱的工作。
《罗刹天》剧组大手笔,包下余宁市附近的仙侠影视城,开机仪式很热闹,来了各方媒体,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元九渊什么都不用管,站在秦导身边充当门面就好。
开机之前,剧组统筹鬼鬼祟祟摸到秦导身边,“导演,有件事您可能得知道一下。”
“什么事?”
秦导坐在监视器后面,调整机器视角,心不在焉地问。
统筹欲言又止,压低声音说:“小鲛人的演员我们本来请的蒙蒙,这合约都签了,刚他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蒙蒙暂时不能进组,他在国外拍一部大片,半个月后才能进组。”
在罗刹天的故事中,鲛人一族在刚出生时不分男女,直到成年遇到心爱的人,才会决定是做阴还是做阳,所以选角导演选了一个雌雄莫辨的男演员。
“开玩笑吧?”
秦导将耳机拍在桌上,不可置信地问:“拍我的戏,他敢让我等半个月?我明天就要拍鲛人,工作人员全准备好了,一天一百万在烧,这个误工费谁出?!”
统筹满头大汗,“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我现在就去通知下面改计划!”
“不用!”秦导叫住他,抓起耳机固执地戴上,“让选角导演再选一个,明天就进组拍戏,我秦光的戏还缺人拍吗?”
“好!”
第一场戏图个开门彩,所以安排了重头戏,风休烈在心魔的腐蚀下,杀了一直欺骗利用他的好兄弟楚牧,正是这一场戏,将风休烈推上成魔的不归路。
他心中充满仇恨,恨家族弃他不顾,恨师门不公不义,恨情头手足的兄弟背叛,恨自己的人生彻头彻尾是一场骗局。
在他的人生里,竟然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是可信的,一张张虚伪的嘴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心魔对他冷笑着说:杀吧,杀光他们!从此以后你就是这世上的王!
此刻,碧霄天的断崖之上。
扮演楚牧的穆长苏一袭锦袍,鼓风机吹起猎猎狂风,出神地凝望悬崖之下。
突然,镜头里一道雪亮剑影猛地飞过来,直没入坚硬青岩之中三寸,楚牧下意识回过头,下一秒,脸色煞白。
剑身写着“藏锋”二字。
正是风休烈的佩剑,来自上古仙人之手,剑下亡魂数以百万,是当世杀人最多的剑。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死么?”
风休烈冷意森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楚牧的背后。
楚牧脊背僵硬,穆长苏是真的被他悄无声息的动作吓到了,“风休烈,你活着又如何?你犯下大错,碧霄天容不下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究竟是谁死谁活,你说得未免太早了。”
风休烈手臂伸展,这是剧本里写的,藏锋剑会飞回他的手里,画面留给后期做特效,但此时,穆长苏却听见石灰做的石头摩擦的细微“咔擦咔擦”声。
藏锋剑竟然从青岩中出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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