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和鬼修罗前来支援,夜伽蓝更是大公无私,恨透了魔君的所作所为,毅然决然的加入他们的计划之中。
虽然此事听上去危机四伏,但若是能保护其他人的安全,温故觉得必须得干,紫衣真君和师父师姐师兄,一直在保护他,他也想反过来保护他们一次。
没想到夜伽蓝觉悟这么高!
温故赞许地望向愁眉苦脸的夜伽蓝。
夜伽蓝挤出一个心甘情愿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能为你效力,是我的福分。”
“谢谢你。”温故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伤得特别重,恐怕一进十九重城就要闭门卧床休息上一年半载,否则命不久矣。”夜伽蓝立即握住胸口,装得弱柳扶风。
原以为元九渊孤身一人,没想到冒出两个魔族的帮手,黑斗篷和红莲面具并不是人人能戴,这两个人实力不亚于三千灵童,甚至远远在其之上,夜伽蓝一路被夹在中间,逼得逃脱无门。
温故信以为真,取出佛珠中仅剩的一颗伏羲纯阳丹,还有几瓶师门的疗伤神药,一股脑塞给夜伽蓝手里,“喏,我只有这些了,你先服下,不够了我再问师兄要。”
夜伽蓝怔住,错愕望着怀中的玉质药瓶,不该是扔在地上让他捡起来么?
“你不怕碰到我的手?”他诧异地问。
温故好奇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问:“你手上有毒么?”
夜伽蓝摇摇头,紧紧攥住手中冰凉的药瓶,低声喃喃道:“没有毒。”
银汉看得明白,凑到温故身边小声地解释,“他是练最下贱的魅术的,在十九重城中阅人多矣,大家嫌弃他污脏,不愿和他过多肢体接触。”
“他脏么?”温故气鼓鼓地咬着牙问。
夜伽蓝早已习惯,早些年他还有几分骨气,旁人骂他骚臭狐狸,下贱的东西,他还会据理力争反驳理论,但现在早已麻木,任由唾面自干。
听到银汉和温故的对话,他心中平静无波,只担心温故会不会因为嫌恶他,将赠给他药品全收回去,正思考要不要全塞嘴里吃下去,让温故无法反悔,便听到温故恶狠狠地说——
“我觉得他很干净,身上清香馥郁,不像魔将身上臭烘烘,他们还有脸说别人脏,也不如找个镜子瞧瞧自己的脏样!”
夜伽蓝愕然地偏过脸,温故正在看着他,俊挺的脸上黑黝黝的眼睛因为气愤发亮,薄削的嘴唇紧紧抿着,两颊一鼓一鼓,显然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伽蓝,你放心,下次有人说你脏,我帮你……我叫银汉帮你揍他。”
温故认真地说,既然夜伽蓝投诚,那便是自己人,不能让外人欺负自己人。
银汉拱手道:“主人,银汉全都听你的。”
夜伽蓝沉默良久,缓缓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元九渊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他不但杀人不眨眼,而且极为擅长攻心,现在他这颗心就被攻的七上八下。
堪称兵不血刃。
第五十九章 我有一个计划
是夜。
劲风呼啸在黑沉沉的幽谷之中,山是焦秃秃的山,仿佛是受过烈火的焚烧,树木瘦骨嶙峋,歪歪斜斜地插入地面,零星的几片树叶孤苦无依。
如同薄纱一般的黑色瘴气无处不在,一座尖塔在雾中若隐若现,若海市蜃楼般诡异莫测。
吉祥唐卡飞得越来越近,温故渐渐看清浮屠塔的模样,塔身通体青黑如玄铁,坚实无比,浮雕细致的诸天神佛,上下一共七层,最底层的塔座偌大无比,约有百丈宽,气势沉雄恢宏。
浮屠塔四角布满白生生的小山,越看像砌雪堆玉,近看才能瞧见是头颅骨垒成的阵法,斑斑点点的鬼火在黑夜里漂浮不定,仿若黑夜海域的水母。
塔下立着一块光滑如镜面的黑石碑,上用遒劲峭拔的书法写道:善恶轮回皆是假,生死苦海愚痴人,恣意纵情杀杀杀!
落笔则是心无垠三个小字。
夜伽蓝收起吉祥唐卡,“到了,我重伤未愈,进了浮屠塔后请三位自便。”
温故抬起头,高耸的塔遮天蔽日,“好,怎么进去?”
“请三位随我来。”
夜伽蓝登上石阶,塔下有座鬼手形状的石头小亭,亭子里坐着一个醉醺醺的黑斗篷,桌上摆着酒葫芦、牌九等凌乱杂物。
“魔将大人,夜伽蓝回来复命。”夜伽蓝毕恭毕敬地屈身拱手。
魔将打个长长的酒嗝,砸吧砸吧嘴说:“夜伽蓝?从未听说过。”
夜伽蓝微微一笑,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匣子,双手捧奉过去,“魔将大人贵人多忘事,你瞧瞧我的令牌。”
魔将手腕一伸,匣子便到了手中自动掀开,装着几味珍稀的炼药的药材,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你们三个人,就这点东西,想糊弄谁呢?”
鬼罗汉回过头,温故端正地立在银汉身侧,同样很是疑惑地侧过头,三个人?
“此行匆忙,还请大人放行,下次若再见到大人必有厚礼相赠。”夜伽蓝圆滑地回答。
魔将把目光挪到鬼罗汉和银汉的身上,穿黑斗篷的皆是三千灵童,和他同一级别,平日里互不相干,若是敲竹杠难免踢到铁板。
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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