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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负责对外联络,所以我认识金先生。金先生平时不常去基金会,他只是偶尔给我们打款,然后出席一些活动。但是最近半年,他来基金会的次数增多了。”
    “就在几个月前,金先生忽然去了我们那里,把我叫出来,问我知道不知道最近给新乡那边捐赠了五百个书包的事。随后金先生又说,有人在网上私信他,说自己的妹妹是新乡小学的,收到了一个发了霉的书包,感觉是商店里面的处理货。可是在我们公示的账目登记上,价格写的是120元一个。”
    她说到这里,拿出手机找了照片给顾言琛看,那书包十分简陋,有一大块霉斑,可能只需要二十块就能买下来,而且如果是批量采购还要更加便宜。
    “我当时知道了这件事,以为只是个别的现象,因为一直以来,我们基金会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是金先生却似乎是怀疑里面有问题。他要去新乡看一看。他回来以后,就找到了李春寒,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是大吵了一架,在那以后不久,李春寒就失踪了……”
    顾言琛问:“你的意思是……有人可能在利用基金会洗钱?”
    沐昕轻轻点了一下头。
    对于基金会,顾言琛有一些了解。
    慈善基金会,是以私人财富用于公共事业的合法社会组织。这种模式源于国外,后来才传入了国内。
    华夏共有几千家的慈善基金会,槟爱是其中的一家。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基金会都是好的,可也有少数不法分子利用了基金会的招牌和壳子,进行洗钱。
    利用基金会洗钱有多种方法。其中最简单的,就是捐赠抵税。企业对于基金会的捐赠开票可以抵去企业的税款,不少的公司都会这么操作,以捐代税。
    还有,基金会可以用虚假支出,虚假的活动进行做账。
    捐赠物品的数量和质量也很难把控,会产生巨额回扣。
    槟爱基金会有四十多年的历史,最初由槟城富商甄家旭创立,随后又转给了一个叫做韩清逸的人负责日常运营。
    基金会主要是帮助残疾人,聋哑人,帮助贫困失学儿童,兼做一些公益性的活动。
    在金悦文的案件之中,警方的先期调查发现,金悦文在这个基金会里有挂职,可他并没有参与实际的管理,只是作为基金会的宣传出现,或者说,金悦文根本就是个吉祥物。
    槟爱基金会是槟城最大的慈善基金会组织,如果基金会在洗钱,肯定是有人在运作这些事。
    听到这里,顾言琛感觉到里面的水很深。
    他有点为难道:“我是个刑警,只负责刑事案件,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可以向领导反应……”
    想要调查这种组织,需要时间,还要下功夫收集证据,他作为一名刑警,有些越俎代庖了。
    沐昕打断了他的话:“顾警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来这里,并不是想要说基金会不正规的事……基金会过手这么多的钱款,谁也难以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书包的事毕竟只是个例,我们基金会也的确帮助了不少人。我想要说的是一件事。”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眼神之中染上了恐慌,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再次开口。
    “就在一个月多前,我去金先生家送东西,当时是金先生父亲给我开的门,他说金先生在见客人,我把东西放下,准备离开,这时书房里传来了争吵声。”
    沐昕回想起了那一幕,她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了金悦文的声音。
    在她的印象里,金先生是一位彬彬有礼的人,他就算是生气时,也不过是加重语气。可是那一天,金先生咬紧了牙,颤声说:“那是谋杀!”
    她听到这四个字,顿时石化了,想要走又腿脚发软,没有迈步。
    里面的人似乎又说了一些什么。
    金悦文又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大道理,你们疯了,竟然为了钱,害死了那么多人!”
    讲述到这里,沐昕的胸口起伏着,“当时听到这些话,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可是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顾言琛问:“你有没有看到他是在对谁说这些话?”
    沐昕摇了摇头:“我离开时,回望了一下别墅的窗子,那间房间拉了一半窗帘,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男人,我看到了他穿着西裤和皮鞋。”
    那天的天气有点热,她不确定那人是谁,只知道穿了一身正装。
    沐昕掩面双肩颤抖:“后来金先生死了以后,我就不停想着那天的那件事。我睡不着,我总是梦到鲜血,梦到很多人死去……我在想,金先生的去世,会不会和这些事情有关系。”
    在金悦文死后。
    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事一定非同小可,那些事可能会比洗钱可怕数倍,金先生不知道是卷入什么事情里面了。
    听到这里,顾言琛望向沈君辞,沈君辞的眉头微皱,也在思考着女人的话。
    沐昕的眼神里满是惶恐:“我发誓我今天说得都是真的。我不敢相信身边的人……我觉得自己说了也没人信,还可能给自己带来风险,就把这个秘密在心里藏了很久。”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顾队,你也看到了,我们基金会里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那些人杀个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在之前的交流接触里,我觉得你是个好警察,所以才信任了你。我最近辞去了工作,我要离开槟城了,所以才敢说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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