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价回收前排。”
“我这保真,不信您扫上边二维码……”
江祺枫和温祺玉两人一出站就被三个男人挡了去路,仔细一看才发觉他们手里拿的正是今晚双祺社的演出票。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温祺玉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黄牛:“这,这不是票都卖的差不多了吗,你手里怎么还有这么多?”
那人嘿嘿一笑:“咱们是正规票务公司,有路子,懂吧?”
温祺玉是饶有兴趣想再多问几句,江祺枫却没了耐性,拽上他便大步离去,赶往演出的剧场。
“师哥你慢点儿,哎呀不就问两句吗,这才第一次商演就有黄牛,咱不得管管?”温祺玉嚷道。
江祺枫:“你信不信,在这附近吆喝的准是骗子。”
温祺玉愣了。“为何?”
江祺枫实在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蠢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正经有门道的黄牛能沦落到大街上吆喝?再说咱们演出总共才多少个座儿,他们那人手一沓我看比场内座位数都多了!”
温祺玉还有些将信将疑。
耳听为虚,只有眼见方为实,于是江祺枫打算干脆亲身试验给他看。
只见他假装不知情的路人,慢慢靠近场馆大门,呢喃自语:“这怎么这么热闹?”
果不其然,有鱼上钩了。
“今天晚上有演出,北京来的相声演员,双祺听说过吗?”
“双祺?什么人啊?”
“那张修明听说过吗?”
一听见这名字,江祺枫立即假作神情激动,惊叹道:“知道知道!那是艺术家!”
那「黄牛」眼中果然闪过了一丝狂喜,随即更加热情地介绍开了:“这双祺二位就是张修明的高徒,在网上好几十万粉丝呢,一票难求啊!你看我手里这有几张票,那都是花了功夫托关系弄来的……”
听人当面吹嘘,江祺枫不禁老脸一红,好在是天色暗了没人看得清。
他又假装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人手里的票,随口问道:“那今晚这场有张老师不?”
那人含糊道:“您说张修明啊?嗐,节目单上没写,但据我拿到的消息,张修明本人很有可能会压轴空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江祺枫彻底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人一头雾水,也不知这钱都快到自己口袋里了怎么眼前人突然发笑。“这,这怎么了?您要不要买两张票?”
江祺枫没搭理他,而是转身拍着温祺玉的肩膀问:“看见了吧,我说什么来着?”
有了这么一出,温祺玉当然是看明白了。且不说张修明远在北京忙着处理曲阑社的烂摊子,怎么也不可能空降来南京,就论明面上曲阑社跟双祺社关系还是有些尴尬,可知这人扯谎都不打草稿。
离演出没有多少时间了,两人不再四处逗留,进了剧场就直奔后台。他俩到达后台休息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徐照岚正拿着手机拨号,就差拨通了,一抬头就看见两人匆匆赶来,不禁放下手机笑骂一句:“我以为你俩掉秦淮河里了呢!这点儿才来,主办都快急死了!”
按理说主办方是安排了车接送演员的,奈何这帮相声演员习惯了搭公交地铁,以人太多不必兴师动众为由拒绝了。
又怕十二人一起出发过于惹眼,干脆大伙就跟各自的搭档一道,开演之前能到后台就行了。
主办方原以为演出前怎么也得走一遍场,谁知道这俩人硬是踩着点来的,再过十分钟观众就进场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但也不能怪江祺枫不上心,他是真不知道说相声还得彩排,他们平常都是各自跟搭档对活儿,上了台该说就说该唱就唱……
江祺枫听到消息,只得好声好气将主办方的人安抚了一通,这才再次回到休息室坐下,接过了贴心师弟递来的茶。
“你们私底下都对好活儿了吧?别等会闹出差错。”
或许是气氛不同所致,江祺枫心里竟然平白多了些紧张感,平时一向不爱唠叨的他今天竟也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头一回商演,这么重要的场合,自然是不用他提醒大伙儿都知道认真对待。
徐照岚打趣道:“身经百战的江大公子也紧张啦?”
江祺枫没好气道:“滚蛋……”
他们无关痛痒地互怼之际,杨文靖突然轻咳了一声,将大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是有话要说?
果然,杨文靖清了清嗓子便说:“正活儿没什么可说的,大家反应都不慢就算出了小差错也能圆回来。我有点担心返场,毕竟是咱们自个儿创作的唱段,传统结合潮流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要不趁开演之前再合一遍?”
这话在理,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于是片刻之后休息室里传来了三弦同架子鼓齐奏,吉他与快板同鸣,老旧的唱段换了新曲,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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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二十八分,大多数观众都已准时入场,剧场门外只剩寥寥几人。就在此时,东检票口外似乎起了一点争执。
“这个,截图是不行的,电子票您是要打开网站界面给我们出示二维码……”
“可我朋友就给了我这个。”
“您可以去售票处报购票人的手机号取票,然后再来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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