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祺枫不禁感慨万千,他也想看看,沉淀了一年的金子能焕发出怎样的光芒。
说完捧逗互换的计划,温祺玉又低头瞄了一眼手里的笔记,“还有一个特别节目。”
仅此一句话就把众人刚飘散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鉴于咱们社里两位老师都有预备徒弟了,不如借这个机会在台上带带徒弟,一来提携后辈,二来体现咱们传统曲艺的代代传承……”
有脑子不够用的已经懵了,啥和啥?哪两位老师?收的什么徒弟?
而略微嗅到一点点猫腻的演员们目光早已转移到了徐照岚的身上,毕竟谁都知道他最近几乎每天都一大早到后台教江桦打基础。
徐照岚:?
“你认真的?”江祺枫话里满是狐疑。
这事儿谁听了都觉得不靠谱,江桦刚刚才撂挑子闹脾气从后台跑出去,现在离封箱就剩一个多月,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能学出啥来?
紧接着又有人后知后觉惊呼了一声:“哎呀!徐哥带江桦这个我猜到了,那还有一位老师是谁?收的啥徒弟啊!”
温祺玉眼神暧昧地看向江祺枫,意思显而易见。
江祺枫:?
怪他多嘴,他就不该把祝家兄弟想拜师的事儿告诉温祺玉。
众人见状也渐渐明白了,江祺枫去录了这么多期节目,带过这么多选手,指不定是看上了哪个优秀的后辈……
“枫哥你快说!你收谁了?”
“是那俩亲兄弟吗?”
“是不是南京的那俩姑娘啊,我那天看见枫哥跟她俩在外边说话来着?”
“咳咳!”江祺枫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先辩解说:“人家只是这么一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就收了。”
“那枫哥打算什么时候收?”
“封箱之前能成不?”
“缺引保代吗?”
「引保代」是指拜师收徒的时候,除了师父之外,还得有「引师」「保师」「代师」三个角色。
这仨角色放到现在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沿袭传统,实际上没有太多具体作用。
说出最后一句的显然是徐照岚。
江祺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瞎凑什么热闹。
“这事儿再说把,等节目结束之后那俩好苗子要是真让我收下了,那这个提议还算是不错。”
说到这儿,江祺枫话音一顿,后边的语气骤然转寒。
“当然,前提是徐哥你得把江桦治服帖咯。”
……
当天晚上,江祺枫和温祺玉演出结束出来,在双祺社门口转角处的巷口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江桦,他正拿手指杵着地缝。
“幼不幼稚。”
听到这个满是嫌弃的口吻,江桦愤愤抬头,正对上江祺枫淡漠的目光。
“我幼不幼稚关你屁事?”
这语气还真刺耳。
但江祺枫依旧心情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
“你几岁了,闹逃学?你还想等我追上去哄着你学啊?你觉得你在这儿浪费时间最后啥也没学到,我会吃亏吗?”
江桦扁了扁嘴,没说话,但他死死盯着地面的眼睛里满是倔强的怨气。
江祺枫从来不顺着这少爷的脾气,也不管他听着舒不舒服,继续直白地说:“给你个饭碗教你点能耐是因为你姓江,别将来说出去相声演员江祺枫的弟弟在街头要饭,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要是还觉得我讲的东西狗都不听,也行啊,你可以像街边那些猫猫狗狗一样翻垃圾桶找饭吃,别说认识我就行。”
“你说够了没!”江桦恼羞成怒冲他大吼一声。夜里街上本就幽静,他这一喊,把周围零星几个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温祺玉有些不忍,暗里扯了扯江祺枫的袖子。
这还是个孩子,青少年有几个不叛逆的?话说得这么刻薄不留情面,真激出什么心理问题就麻烦了。
虽然他摊上这么个原生家庭心理肯定健康不道哪儿去。
江祺枫对这个弟弟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温祺玉的面子他还是给的。再者大街上闹确实丢人,没这个必要。
“我不跟你吵,还打算学就自己跟上来,明儿老老实实练功。要是不打算学了,收拾东西回老家去,我给你订车票。”
说罢,当真转身就走了。
温祺玉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家伙,又看了看江祺枫冷漠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追上了江祺枫的脚步。
“师哥,他大冷天在门口蹲这么久,肯定还是有心上进的。小孩儿嘛,都别扭。”
“这岁数还小孩儿?我没工夫哄着他玩儿。”
江祺枫心里已经有了考量,话说到这一步,能把江桦的臭毛病板正了最好,解决家事上的一大/麻烦,也算给社会除害了。
要是板不过来,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往后家里是鸡飞狗跳还是鸡犬升天都与他无关。
……
两人头顶朦胧月色慢步走出前门,这地方总算能打车了。
江祺枫摸出手机叫了辆车来,接单的司机速度也快,不出两分钟就开着车停在了他面前。
江祺枫刚拉开车门,一个稍显瘦小的身影从后边赶上来率先钻了进去。
第九十七章 等
一年即将走到头,各个行业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为了能给今年拿下一个耀眼的成绩,画上一个漂亮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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