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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已是许久之后,沈不渡整了整微乱的衣襟,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同时又有些愁得慌:那臭小子乱七八糟什么都叫的出口,他这师父的威严以后可怎么办啊?
某人心情却明显恢复了许多,也懒得和那死狐狸计较了,揽过沈不渡,自然而然的在他额角吻了一下:“师父,咱们去哪?”
沈不渡凉嗖嗖想,这会儿倒知道叫师父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是个表里不一的黑芝麻团呢?
“你能察觉天魔晶的位置吗?”
谢见欢:“可以,在山顶。”
沈不渡:“去看看。”
两人没再耽误,直奔山顶。大部分人进灵山是来寻宝的,大都在半山腰墨迹着,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聚集在山顶上的一处高大洞穴前,分两拨站立,隐隐似在对峙。
沈不渡远远看见这阵势,有些惊讶的笑了:“老熟人挺多啊。”
谢见欢也早就看清了那对峙的阵容:左边是皇极宫宫主慕容元青,杜家家主杜向荣,还有擎苍派掌门周擎天。右面则是个三十露头、面容刚毅气息沉稳的黑衣男人,还有两个穿天青色道袍的年轻人。
“好久不见老贺了。”沈不渡摸了摸下巴,“怎么一张脸越来越黑了,这得吓跑多少小孩啊。”
万衍宗宗主贺钟寒也是沈不渡多年老友之一,位居天榜第五,为人刚烈正直,成熟稳重,就是性子有点古板严苛,修界的后辈弟子见了他就腿软,以前沈不渡没少损过他,有一次登门拜访时还带了一罐珍珠膏让他美白一下。
然后被贺宗主连罐带人一块扔出去了。
没听见谢见欢接自己话茬,沈不渡回头一看,对上一双幽幽的眼睛。
他一瞬间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我保证,老贺对男的绝对不感兴趣!”
谢见欢低低哼了一声,这回倒是没吃醋。
他当然能分辨的出来,贺钟寒和凤策姬明月李心宁之流都不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真君子。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直男。
见谢见欢被哄好了,沈不渡转回头,继续高高兴兴的看:“小萧和彩莺也来了,修为精进了不少,看来这大半年没偷懒。”
天涯沧海门弟子众多,总数近八千人,沈不渡当然不可能个个都亲自教导。为方便管理,他设置了一到三十六门,每门大约有二百个弟子,按修为境界编排入门,每年考核后重新划分。这种制度并非为了将弟子分出三六九等,而是将同水平弟子放在一起,方便按实际情况安排教学进度和强度,同时激起众弟子的竞争感和紧迫感。
若放在其他地方,或许会出现恃强凌弱的情况,但天涯沧海门有着最严格而公正的门规,门风向来清正,水平高的弟子向来乐于指导不如自己的师弟师妹,而排在后面的弟子也牟足了劲,争取在每年一次的考核中获得优异成绩,去到排名更靠前的门里去。
这样的良性竞争环境让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年比一年出类拔萃,天涯沧海门从前之所以能在众门派中独占鳌头,沈不渡是一半原因,弟子们本身的出色优秀则是另一半原因。
每一门都由两名最出色的大弟子负责管理,第一门的大弟子便是萧望之和李彩莺。
沈不渡虽未收他们作亲传弟子,但几年来也算是亲自指导着他们成长起来的,久别重见觉得特亲切。
谢见欢知道他遇见旧友心里开心,眼神微微柔软下来:“要过去打招呼吗?”
“不慌。”沈不渡说,“先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山洞前,慕容元青冷着脸:“贺宗主什么意思?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抢了?”
“恕贺某听不懂宫主的意思。”贺钟寒淡淡说,“这灵山不是你开的,遗址不是你建的,凤凰墓也不是你自己发现的,何来抢字一说?”
慕容元青脸色更差劲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凤凰墓,谁知贺钟寒和两个天涯沧海门的弟子也好巧不巧的寻了过来。他本就打算一人独吞这凤凰墓的宝藏,又怎能容忍和他人分一杯羹?
杜向荣挺着肚子负手向前一步:“贺宗主,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论实力,你恐怕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杜家家主生的膀大腰圆,双眼下挂着俩明晃晃的大眼袋,下巴上的肉隐隐堆出了第三层。沈不渡每次见到杜家主这副尊容,都为他居然能高居天榜第七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
没错,按修为,杜向荣竟排在凤策之上。
贺钟寒皱了皱眉,李彩莺此时却笑盈盈开口了:“杜家主说的不错,论实力我们可能确实差点,但我身上带了不少信号弹,只要点上一个,你猜山下会有多少人赶上来呢?”
杜向荣一梗:“你……”
“小丫头这么不懂礼数,”慕容元青却掀了掀眼皮冷笑一声,“看来天涯沧海门如今真是没有管事的人了。”
此话一出,李彩莺和萧望之齐齐沉下脸色,萧望之甚至冲动的向前迈了一步,被贺钟寒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住了。
“宫主想独吞这凤凰墓,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贺钟寒抬了抬唇角,“始祖凤凰留下的墓穴,你以为是这么好闯的么?”
慕容元青神色动了动。
这话倒是不错,他一来就发现了,这凤凰墓从外面看起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可洞口却有一层无形的蕴含着巨大力量的结界,他的修为高居天榜第四,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独自打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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