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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白茵扬起指尖,指了指草坪对面不知所以的邹母:“让她搬走,我外婆要住楼上那间山景房。”
    这…”李院长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太好办…”
    白茵挽着陈淮骁的手臂,有靠山了,自然底气十足:“我外婆都能搬,怎么她就不能搬走了,李院长,是陈淮骁的面子大不过他苏烨成吗?”
    “陈总,您看这…”
    陈淮骁轻描淡写睨他一眼:“怎么,为难?”
    李院长已经从陈淮骁眼底看到了他对这个女人的纵容和宠溺,只怕今天邹母是非搬不可了!
    他宁可得罪一百个苏烨成,也觉不愿意得罪一个陈淮骁啊!
    李院长毫不犹豫地转身,来到了邹母和邹玫芝面前:“夫人,这边护工会帮您把行李提下来,您就住之前白奶奶的那间房吧。”
    邹玫芝听到这话,血液一股脑涌向头顶,面色涨红,牙齿咬得咯咯响:“什么,你让我妈跟她外婆换房间!你疯了吧!”
    李院长也没有二话,之前怎么强行让白茵外婆搬的,现在就怎么让邹母搬,叫了几个护工,将她的行李全部搬运了下来。
    邹母不要体面地坐在地上,哭闹着,嘴里嚎啕大叫:“快叫女婿来!快叫女婿来啊!”
    苏安宁也气的两眼发昏,不甘地望了眼白茵,跺了跺脚,给父亲苏烨成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苏烨成听闻了事情的经过,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路上冒了一身冷汗。
    来到疗养院,邹母揪着他的袖子,要让她这个出息的女婿给她做主。
    然而,苏烨成看也没看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陈淮骁面前,向他鞠躬,赔礼道歉:“还望陈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邹母见此情形,指着苏烨成破口大骂:“好你个苏烨成,你是怂成包子了吗,这男人说白了就是你的女婿,哪有岳丈向女婿道歉的道理,大家来评评理啊!”
    苏烨成丢脸至极,连带着也迁怒了邹玫芝,喝道:“把你妈带回病房去!”
    邹玫芝因为是私人助理上位,平时在家里对苏烨成是十万个小心,温柔缱绻,生怕有一个不周到让他生厌。
    这会儿因为母亲的缘故,苏烨成对她也生了厌恶,邹玫芝哪里还敢多言,连忙拉扯着邹母回一楼的房间。
    白茵眼神微冷,说道:“等一下。”
    苏安宁嗓音尖锐地说道:“你还要怎样!”
    白茵笑了下:“是你外婆自己说,跟我外婆住在同一个疗养院里,降低了她的身份。既然如此,我看她不如搬走的好。”
    邹玫芝脸色蓦然惨白。
    北城最好的疗养院就是这家郊外山下的疗养院,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疗养院空出病房来,这会儿怎么能搬走呢!
    “烨成…”邹玫芝拉了拉他的袖子。
    苏烨成陪笑着,对白茵道:“小茵啊,邹奶奶是长辈,你不好叫她搬走的。更何况,她年事已高了,这会儿奔波周折,身体也吃不消啊。”
    “她不能奔波,我外婆就能奔波吗。”白茵扫了眼不远处的面包车:“李院长这不都联系好了吗,就让她去康茂疗养院呗。”
    邹玫芝面如死灰。
    康茂疗养院比起这家来说,不管是医疗条件还是周围环境,都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呢。
    苏烨成对陈淮骁道:“女婿,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吧…”
    “谁是你女婿。”白茵冷声道:“刚刚她撵我外婆的时候,没听说是一家人。”
    苏安宁实在气不过,还嘴道:“白茵,刚刚一声不吭,现在陈淮骁来了,你就狐假虎威成这样…”
    白茵知道苏安宁一直没放下陈淮骁,心里还在意难平呢。
    她索性和陈淮骁靠在了一起,故作亲密的样子,挑眉道:“他是我老公,我为什么不能狐假虎威,当初你要是不逼我代你联姻,现在狐假虎威的人就是你了,气不气?”
    苏安宁恨得牙根都发麻了,恨不得把白茵生吞活剥。
    但偏陈淮骁站在她身边,看样子也是护妻到底了,今天她和妈妈讨不了好。
    终究,邹母还是坐上了面包车,满心责怪苏烨成,骂骂咧咧去了康茂养老院。
    邹玫芝脸色难看,苏安宁更是气得发昏。
    苏烨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回头看了白茵一眼。
    这家境不宁的状态,又让他想到了白茵的母亲。
    白茵母亲的优雅大气和邹玫芝的市井气,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他当初那一步…终究是走错了。
    追悔莫及,却已经无力挽回了。
    *
    山景房宽敞明亮,白茵拉开了白色窗帘,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远处苍翠的群山。
    疗养院能看山的房间不多,这间山景房就是视野最好的房间。
    自然,每天的费用也会翻倍。
    白茵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拼命地赚钱,要让外婆的晚年过得舒服些。
    “外婆,您看那边的山,山顶上还有雪呢。”
    “外婆,您吃水果吗?我给您削。”
    外婆没搭理白茵,盯着门边的陈淮骁慈祥地笑着:“小淮,小淮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给我看看。”
    白茵没想到她竟还能记得起陈淮骁,又想到陈淮骁一贯不爱与人亲近,正要出言阻止,没成想陈淮骁走了过来,耐心地牵起了外婆满是褶皱与褐斑的手,很温柔地唤了声:“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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