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觉得几分钟等不了，就先走呗。”
    王静怡一噎，被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碍于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她也不好撕破脸跟赖小峰硬刚，只能将涌起的怒意压制住，白了对方一眼后，再没有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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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军区总院，沈鹤舟早已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出院，即便如此，家里人仍然不放心，让刘嫂留在医院，事无巨细的照顾。
    刘嫂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又看了眼病床边的输液瓶，温声叮嘱道：“虽然很快就要出院了，但这种时候更要谨慎，累了就多休息，别总往外边跑了。”
    沈鹤舟低声应下，沉默的望向窗外，没再说话。
    见状，刘嫂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话她都数不清说了多少次，但沈鹤舟却从未真的听进去过。
    就比如上周，一大早出去，又是很晚才回来。
    病房里一片寂静，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刘嫂过去开门，门外，刘汉成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跟刘嫂打了声招呼：“阿姨好！我是刘汉成，来找沈队的。”
    听到是找沈鹤舟的，肯定是中队的消防员，刘嫂连忙笑着将面前的小伙子迎进来。
    “进来进来，你们聊，我再去倒杯水。“
    说着，刘嫂出去，留下两人独处。
    看到病床上的沈队长，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刘汉成过去，虽然他的语调比平时柔和很多，但还是很洪亮：“老大，你现在好点了吗？”
    沈鹤舟眼窝深深，黝黑的眼眸沉静如潭，低低嗯了声，喉间溢出的声线磁沉低哑。
    两人之间没有那些客套的寒暄，刘汉成跟沈鹤舟提了提队里最近的情况，每天的出警还是很多，大大小小的救援无数，好在没有再出现像上次森林公园失火的特大警情。
    刘汉成：“老大，我和队里的兄弟都在等你回去。”
    闻言，沈鹤舟静了半晌，唇角缓慢的勾起抹弧度，笑意很淡。
    “下周归队。”
    一听这话，刘汉成有些激动：“真的吗？”
    沈鹤舟：“真的。”
    刘汉成点头，末了又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看向沈鹤舟的眼神，似乎还想说什么，又犹豫不决。
    沈鹤舟眼微敛：“想说什么就直说。”
    刘汉成：“……”
    刘汉成：“队长，我就是想问问，你跟小秦，还有没有可能啊……”
    听到关于秦栀的字眼，沈鹤舟眸光顿住，嘴角的笑意收敛，即使这个答案他曾亲口告诉对方，如今自己却没有重新叙述一遍的勇气。
    见沈队长迟迟没说话，刘汉成还以为两人有戏，急急道：“我今天看到她了！”
    沈鹤舟拧眉：“在哪？”
    刘汉成张了张嘴，“……网上。”
    沈鹤舟：“什么意思？”
    刘汉成一会皱眉，一会支支吾吾，犹豫该怎么跟老大说，末了干脆拿出手机，熟练的打开微博，在搜索框内输入一个名字，找到那人的动态递给他。
    “你看了就知道了。”
    见刘汉成卖关子不说，沈鹤舟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垂眸，视线落在刘汉成的手机屏幕上。
    当看到照片上的女孩时，沈鹤舟平日里那双总是冷静寡淡的眼终于出现崩塌的迹象。
    照片上，秦栀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站在一起，靠得很近，肩膀挨着，两人的关系似乎很亲密，齐齐望向镜头，一个比剪刀手，一个右手握拳贴着脸颊。
    沈鹤舟盯着照片，苍白的薄唇紧抿成一道僵直的线，周身寂静。
    刘汉成看看照片，又看看病床上的男人，问：“老大，小秦身边的这个人是她的朋友吗？”
    沈鹤舟喉咙发紧，嘴巴里又苦又涩，像是含了药片。
    看沈队冷冰冰的脸色，刘汉成猜到老大应该是不知情了，这张照片也是他无意中看到的。
    宣传部有个干事休息时间刷微博，正好关注了这个博主，看到这张照片后，第一时间叫刘汉成过来看，问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那个之前来队里帮忙拍宣传片的学生导演。
    刘汉成一眼就认出秦栀，本来打算过几天再来看沈队，临时改变主意，今天调休就直接过来了。
    “评论区好多人都在问，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
    沈鹤舟：“……”
    其实不用刘汉成提醒，沈鹤舟已经第一时间点开了评论区，只是没想到，看完网友评论，心里却莫名堵得慌，像是被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博主只解释了一句：“只是朋友。”
    沈鹤舟看过去，眼睛似乎长在那几个字上，一遍又一遍的斟酌思考其中的含义。
    暂时只是朋友？
    那以后呢？
    沈鹤舟唇角收紧，不受控制的开始脑补，越脑补，心底那抹怪异的情绪像杂草般疯长。
    他形容不出此刻复杂的心情，却十分清楚，是他亲手将秦栀推开了。
    如今她站在谁的身边，跟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干涉。
    沈鹤舟沉默了很久，就在刘汉成以为，眼前的男人周身风暴暗涌的时候，对方的气焰不知不觉收敛，最后也只是将手机还给他，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以后不用告诉我。”
    刘汉成皱了皱眉头，迟疑道：“老大，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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