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有话慢慢说。”叶氏知道,肯定是花姨娘在背后打了小报告。
县令这才缓了缓劲,没有把另外一个茶杯摔烂。
叶氏把她在齐夫人跟前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我娘家弟弟特地来信说了,齐怀远是宰相大人的亲信,这才拿到榷铁权的!”
“这次他们来咱们清风县,是老爷您表现的好机会!如果老爷您收保护费的事闹大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县令为难地看着叶氏,“你是知道,我针对何氏汤铺是有原因的!”
因为卖人参的事,老何一家得罪了赵有才以及他幕后老板。
赵有才特地找到县令,说是奉了他老板之令,要对付老何一家,让他们不但种不了人参,还没法子在清风县混下去。
据说,赵有才的幕后老板,是京城的一位王爷。
宰相和王爷,县令谁也得罪不起啊!
叶氏莞尔一笑,道:“老爷,所以我才让他们封了铺子啊!”
“只是封铺子,只怕赵有才那边不会满意啊。”
县令也是有私心的,老何一家卖人参赚得人神共愤,他们竟然都不来孝敬他。
其他卖人参的也恼火,来求县令帮忙打压老何家。
县令可是得了银子的,他自然要快点下手,不能让老何家好过。
叶氏拉着县令,凑上前,把她的计划小声地说给他听。
县令越听越开心,最后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娶妻娶贤,还是我家夫人最聪明啊!”
第489章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何一家心有余悸的回家了。
黄叔黄婶哭丧着脸,跟着他们一起回来。
万树两口子听到封铺子的消息后,吓得腿都软了。
他们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拜,“菩萨保佑,东家平平安安,破财消灾。”
何福宗叹气,“可惜铺子被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
何福兴搓着脸说:“都喊着要抓人,怕是不让开了。”
“总觉得今天来的人都不是好人!咱家的汤怎么可能有问题!”何福林小声嘟囔。
黄叔忍不住了,问他们:“东家,你们是不是没交保护费?”
“啥保护费啊?”老何一家异口同声。
黄叔赶紧说给他们听。
末了,他很肯定地说:“我以前的老东家都要交这钱的,否则一定会有人来闹事!”
何福兴不乐意了:“咱家就是小本生意,赚的是辛苦钱,凭什么要给他们保护费!”
何福林也不肯,“他一县令,每年的俸禄够多了,还要挣黑心钱!”
何福宗老实,期期艾艾地问何老太:“娘,您看是不是请司徒家帮忙说说情,别封咱家铺子了?”
何老太想起司徒老太说的话,叹气道:“怕是没有用,还为难了人家。”
张春桃她们急了,“娘,这可怎么办啊。”
何老太思忖半天,才说:”封了就封了吧,反正也快过年了,大伙休息休息!”
一家人正商量着,年后如何处理铺子的事,县衙来人了,说是闹肚子的食客把他们告到了衙门,县令要找人问话。
黄叔是掌柜,黄婶是厨师,自然是先把他们押走了。
小福宝担心地拉着他们的手,跟着他们出了大门。
“小姐,你别怕。”黄叔安慰她,“我们都听了你的话,每份汤都另外留样了。”
黄婶也说:“衙门封了铺子,留样的汤都在里面,等上了堂,咱们当着县令老爷的面喝光了那些汤,自然就证明了咱们的清白!”
小福宝这才露出笑容,牵着他们的手说:”黄叔黄婶,你们会没事的。”
黄婶点头笑道:“小姐快进去吧,别冷着。”
老何一家谁都没有胃口吃饭,大伙干巴巴地坐在那里,翘首以盼。
万叔去衙门门口等消息,万婶悄悄抹着泪花,在街头等着万叔。
天都快要黑了,衙门也该下班了,可是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何福宗他们都坐不住,一个个的跑去打听,都没回来。
何老太眉头紧锁,唉声叹气,人也开始变得焦虑。
她小声的,反复重复着。
“不会连累了黄叔两口子吧。到底是咱俩的铺子,有事也该叫我们去,怎么把黄叔他们叫去,就不回来?”
一屋子的老少妇孺,面面相觑。
最后他们都看向张春桃。
“这么久,怎么还没消息?娘,咱们是不是得罪了县令?”
张春桃小心翼翼地问何老太。
余明娘也很疑惑,“咱们老老实实的,没干啥缺德事,怎么会得罪县令?”
朱冬梅摸着肚子,脑子里还想着人参鸡汤的味道,无不遗憾地问:“是不是不给保护费,我就吃不到人参鸡汤了?”
何老太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县令收保护费这事,他们没有证据,全是黄叔的猜测。
这事不能摆在太台面上说,可客人食物中毒是有目共睹。
如果他们非要把屎盆子扣在他们头上,也只能认栽。
何老太也很烦恼。
小福宝揉着她紧蹙的眉心,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奶,不会有事的。”
张春桃也安慰她:“娘,小福宝都说了没事,肯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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