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顿时警钟大作。
他与赵有才闹翻了,如果再少了叶氏娘家的支持,他的升官之路就彻底堵住了。
县令立刻换了张笑脸,“夫人莫要生气,我也是气糊涂了。你是不知道那个赵有才有多可恶,他自己医馆经营不善,还非要拉我下水,我太难了啊!”
叶氏见县令服了软,这才借坡下驴,温言劝了几句。
“老爷何必跟他计较,他也是靠着太子的势力吃饭的。这些年他仗着这个后台也没少威胁过咱们,老爷为何不趁这次机会,取代他,直接跟太子信使联系呢?”
县令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信使只信赵有才,不信他。
“唉,赵有才的老板是太子心腹,我也是难以插手啊。”
叶氏眸光闪过一道精光,“老爷可曾听过一句话,叫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县令怔怔,旋即明白过来。
赵有才现在是倒霉透了,这时候来个落井下石,弄得他翻不了身,京城那边自然要再寻个合适的人来替代他。
县令趁机巴上太子,日后还怕升不了官?
县令再看叶氏,不知怎的,觉得这婆娘长得可真是好看!
“夫人来找我,可是有事。”
叶氏这才想起她此行的目的。
话到嘴边,她思忖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这事不急,等晚些老爷解决了那赵有才再说吧。”
县令也没有再问,唤来小杏给叶氏换衣裳,自己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连续几日的大雪,不但封了路,还接连闹了几次雪崩。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可也把清风县的百姓吓得够呛,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曹婶子望着外面不停飘荡的大雪,感叹道:“今年可真邪门,先是旱得厉害,接着闹水涝。好不容易太平了,这雪又下得忒大了些。”
曹荷香正在做袜子,她一边摆弄着手上的碎布,一边说:“可不是,雪大得谁都不出门了。平儿,你可别乱跑,不小心埋在雪堆里可是要人命的!”
平儿正在用屋里的火炉烤地瓜,她吸着口水说:“娘,哪有您说的这么可怕。我瞅着承业哥哥就天天出门,连小福宝也整日在外面瞎逛呢!”
曹婶子觉得奇怪了,“何家不该这么马虎啊,怎能让孩子到处乱跑。不行,我得去提醒他们一下。”
曹荷香一听,赶紧拽起正在馋地瓜的平儿,“娘,您把平儿也带去吧。雪大地滑的,让她搀着您!”
曹婶子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媳那点小九九。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出何家无心平儿,所以也早早死了结亲的心思。
偏她儿媳就是贪人家钱财,总想把平儿往何家送,把她的脸都丢尽了,害得她也不好意思去何家串门。
“不了,我自己去就行。”曹婶子扔下话便出门了。
平儿又重新蹲下,盯着快要烤熟的地瓜流口水。
曹荷香气得踹了她一脚,“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地瓜就把你馋成这样了!”
她在炕上翻找出一个缝补得不成样的帽子,“还不快拿去给你奶!到了何家你给我机灵点,勾搭不上承业,何家还是承学和承文!都给我上点心!”
第638章借钱做生意
平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暖烘烘的屋子,揣着个破烂帽子,三步并着两步地往外跑。
刚跑出去,就看见何家大门正在关闭,看不到曹婶子的身影。
平儿在雪地里纠结了许久,害怕回去又要被曹荷香骂,又思忖着自已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便厚着脸皮去敲门。
开门的是万叔。
“原来是平儿姑娘啊,你奶刚来,你是找她的吧。”
平儿赶紧把帽子拿了出来,“我是来送帽子的。”
万叔乐呵呵地打开了门,让她进来,“真是个孝顺孩子,知道天冷,要给奶奶送帽……”
话说到一半,万叔赫然发现这帽子是破的,还是个男式的,又愣住了。
“你奶戴这个帽子?”看上去,曹家还不至于穷成这样啊。
平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像只煮熟了的虾米,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勾着腰,恨不得立刻缩到雪地里去。
好在万叔没有细问,侧身让开,指着里面说:“你奶奶在中厅跟老太太说话呢,你快去吧。”
平儿拿着破帽子,心里想了几套说词,觉得没问题了,往里走去。
眼看就到中厅了,她忽然拐弯,往侧院的何承业的屋子里去。
何承业正在与何承学药铺的事,面前摆着几本账本,和一个地图。
小福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何承文练字。
何承文每写一个字,她就咬一口手中的糯米团。
甜滋滋的,满口清香。
小福宝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惬意地晃着小脚,不时地夸奖一下何承文字写得好。
“大哥,其实咱家都囤了不少药材,够卖到明年开春的。”何承学胸有成竹的说。
何承业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路,又指着账本上面的库存数额,一脸老成。
“那是咱家只开了两家分店的预算,假如想再开分店,或者遇到天灾人祸,这些就不够了。”
”难得这条路还是通的,虽然药材不能送进县城,但能存放在离咱们最近的锦江县。我想在那里开家分店,以后就算大雪封路,也不会影响咱家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