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柔给小福宝洗手,细软的手帕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细嫩小手,胖嘟嘟的手背上有四个小坑,圆圆的,很可爱。
“这么好看的小手,就不该做针线活的。万一戳到了手指头可怎么办,很痛的。”柳锦柔开始给小福宝打报不平了。
“书院教书,不是该因人而宜嘛。小福宝识字读书厉害,好好的非要人家去学什么女红,太没道理了。”
司徒老太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锦柔啊,有空你就绣绣花,拿给小福宝交作业去!”
“娘,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拿几个绣品出来,让小福宝带去交给女先生。”
两个大人,当着孩子的面,堂而皇之地商量着怎么作弊。
这可真是把兰儿给惊倒了。
她正羡慕着,柳锦柔又换了盆水,给她洗脸洗水。
刚要洗,司徒夜冷声说道:“你自己没手没脚吗?”
兰儿吓得赶紧抢过手帕巾,自己洗了起来。
柳锦柔也没坚持,只是温和地笑笑,说:“夜儿,别总是吓妹妹。”
小福宝洗濑干净了,先是给司徒老太捶腿揉胳膊,然后又给柳锦柔讲笑话说趣事,逗得她们捧腹大笑,好不开心。
司徒夜等兰儿洗漱干净后,冷着脸将她叫到了跟前,“你既是爹的女儿,就该守司徒家的规矩。以后你娘要去齐家,你不许跟去!”
兰儿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不。
“如果你在书院,还跟齐小琴有来往,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兰儿愣住。
与齐小琴交好是绣娘下的命令,现在司徒夜打开天窗说亮话,她要是不选边站队,倒霉的最终是自己。
“大哥,我会听你的。”只用了一秒钟,兰儿就选好了战队。
司徒夜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给你换一家书院,在那里,你不会被人欺负。”
兰儿感激地抬起头,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来给他磕头。
“你娘要是为难你了,尽管来跟我说。奶奶和大娘也会替你作主。这里是司徒家,也是你的家,不必畏畏缩缩的。”
司徒夜好似不耐烦地说完这些,便不再理她。
兰儿却是明白的,司徒夜是冷性子,从前他一年跟她也说不到十句。
今天,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是真得把她当妹妹看了,给足了她面子。
而且,他凶归凶,却也是替她着想。
否则也不会将她安排到别的书院去,免得她留在致远书院很为难。
兰儿侧头去看小福宝,她正坐在司徒老太和柳锦柔的中间,不知说些什么。一双小手高高举起,在半空中挥舞着,明月般皎洁明亮的脸庞,写满了欢乐和幸福。
这样的小人儿,谁看了不喜欢?
莫名的,兰儿不再嫉妒也不气恼。
她谁也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她乐得远离她们,在一个更自由的环境中成长。
小福宝一直等司徒老太睡着了,司徒夜才送她回家。
收到喜讯的何家,个个都兴奋得睡不着,接连几天都喜气洋洋的。
何老太也一扫阴霾,暂时忘记了李红花的事,整天想着要给何承木和何承田带些什么东西去。
余明娘更是开心,整天不是纳鞋底,就是做棉衣,恨不得把全军过冬的衣物都做完。
朱冬梅成天坐在承顺的摇篮边,一边摇着一边吃着零食,时不时地对余明娘提出各种要求。
“你这针脚不平整,不好看,也容易脱线。”
“我说了你要多缝一道才行,否则会漏风。”
余明娘也不恼,她怎么说就怎么缝,成天也不觉得累,就连穿个针剪块布,都嘴角含笑,满面春风。
何福兴他们在锦江县收到消息后,也是眉开眼笑,干劲十足。
原本说要一个月才能办完事,半个月不到就全部搞定。
何家药铺锦江县分店红红火火的开张了,当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不到十天,方圆百里没人不知这家分店。
清风县的何家药铺的行情也是水涨船高,不紧本地人来买药材,就连别的州县也天天来人,何福宗甚至还跟几个商队谈妥了生意,何家药铺的药材要远销国外了。
这天,何福宗拿着账本,带着何承业和何承文来到何老太的跟前。
“娘,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何老太放下手中的活计,问:“啥事?”
“娘,咱家这一个月又赚了好多钱!我寻思着,是不是该再捐点银子给小王爷,怎么说承木和承田还在他身边受他照应,咱家多给些钱也是应该的。”
何老太沉吟片刻,又问:“你又凑了多少?”
“扣掉成本和以后经营要用的预算,大约有三十万两的结余。娘,我想着咱家不愁吃不愁穿的,田地宅子和铺子也有了,就不急着再存钱,索性都给了小王爷,给承木承田他们求个平安吧。”
“难得你有这个心!你这个老大做得好!”何老太满心欢喜,当下就答应了。
刚巧司徒夜也筹集了一批粮草要送往前线,何家就把银子和衣物都托人带了过去。
上官子骞收到银票很是高兴,当下写了一个密折,向皇上做了详细的奏报,将何家狠狠地夸奖了一番。
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各家各户又开始忙着准备年货,打算过个好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