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美玲的目光移到旁边的陈漫云身上,点点头,重复道:“好,你也很好。”
陈漫云:“......”
我真谢谢你啊。
三分钟后沈放舟和陈漫云一起被赶到教室外面罚站。
沈放舟显然是罚站的常客,自觉找了个不被太阳光晃到的地方换了个舒服姿势站着,然后瞥了一眼旁边还在低着头生闷气的陈漫云。
她的头发在阳光下被照的毛绒绒的,因为生气,颊鼓起来,像个小仓鼠。
沈放舟轻笑了一声,从校服袖子里伸出两个手指,拽了拽陈漫云的衣服袖子,问她:“花花妹妹,生气了?”
没回答。
少年接着换了个称呼:“陈漫云,你生气了?”
“不是,沈放舟,你到底背过课文没有?”陈漫云抓狂地问,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放舟能把《马说》和《出师表》背串,快郁闷死了。
“背啊,我品学兼优。”
陈漫云蹙眉:“那你还背错?”
不仅背错,还拉她一起出来罚站。
这话沈放舟没法反驳,摸了摸鼻子,跟陈漫云讲道理:“不是,你难道不觉得很通吗?”
陈漫云睨他一眼。
“先帝创业未半…”沈放舟扬着下巴,示意陈漫云接下半句。
“而骈死于槽枥之间。”
陈漫云嘴比脑子快。
沈放舟得逞地笑出来:“你看,就是很通吧。”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能这么洗脑啊。
陈漫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直视这两篇文言文了,抓狂地靠着教室的白墙。
安静下来的时候沈放舟随意看着窗外的槐花,提醒陈漫云。
“别忘了周六。”
是在说帮她补习的事。
陈漫云狐疑地看着沈放舟,拽哥会有这么好心?
她想象里的沈放舟是每周六去酒吧那一条街收保护费,完事以后点一根烟,看着指尖的猩红,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话:“城西那几家不太安分,今晚把他做掉。”
和古早剧一样老套的情节,陈漫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过于天马行空了,唇角勾了勾。
接着问沈放舟:“每周六?”
他有空吗?
沈放舟没直接回答,挪了挪身子靠近,附在她耳朵旁边,说话:“妹妹,我暂时还没有一个下午就能给你补完的本事。”
是回答的意思,每周六下午。
少年离得太近,说话间热气喷洒在陈漫云的脖颈处,她若无其事地退开一步,陈漫云轻声说。
“谢谢。”
少年“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却不是接受的意思,更像是单纯的回答。
十七岁的少年学不会也不喜欢说“不用谢”和“你真是客气了”这种客套话,管他以后生活如何蹉跎苛刻教会他人情世故,此刻少年是最随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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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舟到酒吧时候,乐队照旧在唱歌,正好是那天带陈漫云来的时候唱得那首,他觉得巧合,抬头看了一眼主唱。
在吧台整理高脚杯的阿杰以为他是来用电脑那间房的,照例停下来,准备给他拿钥匙,沈放舟朝他摇头。
“不,我不用,他在哪?”
阿杰知道,这个“他”是在问沈南城,这位小沈总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不擦杯子的那只手指着舞池:“喏,沈总在那儿。”
顺着阿杰指的方向,看到在舞池里像只花蝴蝶一样的沈南城,纯黑色丝绸制的衬衫,一般男人穿上怕是只能得到俗不可耐四个大字,可沈南城不会,桃花眼,潋滟眉,腿长腰窄,比例优越,更衬他风姿绰约。
沈放舟看向他的时候沈南城正在和一个妙龄女郎搭讪。
沈南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对面的女人笑得弯了眼角。
“真的?那你们最后怎么跑出来的?”女人很有兴趣地问。
“我掏出一把枪,冲进去大喊‘police,police’,他们被我震住,没再动作了。哦,老天,我当时腿都在发抖,那枪是我刚花了一美元在街上小贩手里买的玩具枪。”沈南城语气生动地讲述他在异国的乌龙经历,偶尔还带着肢体动作,逗得对面的女郎直笑。
随后又嫌热地用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眼睛注视着沈南城,矜持着问道。
“你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当然”沈南城和吧台的调酒师打了个手势,又说了一个酒名,那边很快把一杯调的漂亮的暗蓝色鸡尾酒递到他手里。
他送到对面女人的手里,右手抱在胸前,是绅士的姿态,朝她微微鞠躬。
“这是我的荣幸。”
女人明显很受用,笑靥如花。
沈南城,你装什么绅士?假惺惺,沈放舟嗤笑一声就走过去,开口。
“叔叔,叔母已经在家做好饭洗好衣服,说她愿意给辞职给你生三胎。”沈放舟顿了顿,朝对面的女人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又假装担忧地看着沈南城,说道:“叔叔,求你快回家看看吧。”
沈南城:“???”
什么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有老婆了,还三胎?
“你强迫你妻子给你生三胎?!”对面的女人尖叫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沈南城。
“不是…这我…”槽点太多,沈南城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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