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荷被他看得脸也快要红了,移开视线,“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沈一鸣走后,林青禾直接问道:
“主动交代吧,是不是一起做了次任务就擦出火花了,我看你俩人都有那意思是不是回去就要结成革命伴侣啊?”
谢荷瞬间闹个大红脸,京城大妞嗓门不小,痛斥俩姐妹儿:“你们小点儿动静,这儿这么多人呢!”
胡胜男咯咯笑出声:“红豆生南国,秋来发几枝。你不小了,赶紧采撷吧。”
谢荷皱着鼻头,话锋一转:“姐,青禾说我,我认了,您不比我年纪还大吗?我至少还有对象了,您呐,抓紧发红豆去吧!”
林青禾噗嗤笑出声,“是啊,你也别光说人家了,关心关心自己吧。咱这这么多男兵,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看他们这舍身忘我的救人劲,人品也是杠杠的。胜男,你还不好好挑一个。诶,你别走啊……”
闲话几句,调解心情。
记不清用了多少绷带和止血药还有酒精棉。一天下来三人的手因为酒精都泡的发白,可想到自己救了那么多人。对视一眼,三人都笑了。
林青禾压下身体隐隐的不舒服,她想着等包完这个就去等莹姐不忙的时候,让她给自己看看。然而一个又一个等等的,让她一次次的错过徐莹。况且,作为医生,徐莹基本没有不忙的时候。
就这样,林青禾坚持了七天。
这七天里,她比别人都嗜睡,都更容易累。她以为是自己体质不好,强撑着没让人发现。不过现在大伙的精力都在救人上,也确实没人会这么细心发现她脸色不好。
毕竟在这里一周,每个人都面黄肌瘦了。
……
这个区域已经结束了最初的救援,现在的重点是哪些埋于地下深处的幸存者。
这些人在地下七天,谁都不清楚是否还活着,毕竟他们这个时候也应该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了。若是还活着,也只能敲击水管、搪瓷盆、暖气片儿等等可以发出响声的东西。
可他们已经七天没吃的了。
喝的可能也就是前几天下沉下去的雨水,可谁也不敢保证,有雨水他们就不会缺水,不会有事。
所有人现在晚上都不睡觉了,白天才轮流休息。为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四际无声,万籁俱寂。这样,他们一个个趴在废墟上呼吸都不敢大声,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微弱的求救声。
但凡听到一丝一毫甚至是模糊听到的声音,他们就会吹响哨子,让挖掘人员和吊车队的集中在一起挖掘。
这一天都是在用这种拉长耳朵,仔细聆听的方式寻找幸存者。
可这种方式显然不是太有用,她们三人经过了许多具尸体,赶跑了好几波成群结队的苍蝇蚊子。终于在一处废墟,林青禾听到了细弱的声响。
“我没听到啊!”谢荷趴在林青禾刚刚躺的地上。
“我刚真听到了!”
“行吧,万一呢,吹吧。”
哨子声响,一群人奔赴而来。却没有吊车,只带来了一台碎石机。
“吊车都在用,现在就剩下一台碎石机了。”来人说道。
行吧,那就自己挖吧。
她们三个人也拿着铁锹干活,一群人弯着腰不知累地吭哧吭哧连续挖掘一个小时过去后,终于看到了内部。
可结果却更让人绝望。
这他娘的竟然是顶楼!
他们挖空了最上层,露出一个小洞洞,往下看,里头一片幽深。
“有人吗?下面有人吗?”一个士兵趴在洞口冲里面大喊。
许久,都没有一点回应。
“没声音。”
“算了,走吧。”
就在大家转身的时候,一声敲击金属的声音传了上来。
“有人!有人敲金属了!”林青禾急道。
众人停住脚步,带头的士兵趴下去听。
“咚咚咚。”又是三声,这次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士兵也吹响了哨声,想了想,他还从口袋里拿出步话机。
“杨营长,请求支援。这里是……我们正在五层楼前,楼下有幸存者,请求吊车支援。”
营长和吊车都还没来,众人继续挖。
林青禾跑去帐篷里,用自己的衣服包了些饼干和水然后又找到吊绳。她把这些东西胡乱一抱,就往刚才那里跑。
“把这个给他们送下去吧,都七天没吃没喝了!”
“楼下的同志,现在我们给你们送食物下来。你们有几个人就敲几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竟然有16个人!
又有人跑回去拿食物了。
然后就把东西吊着,从洞口缓缓往下扔。
绳子另一段传来一股力量。
是他们拿到食物了。
众人挖了好一会还是个狭小的洞口,吊车还没有来。可洞里却传来了,气若游丝地“快……孩子……”然后就是一阵急促地“咚咚咚咚”声。
“不行,不能再等了,底下有孩子,估计要不行了。我下去吧。”林青禾道。
“那怎么行,嫂子你也是人民群众!”那个打头的士兵也是特战团的,虽然不是卢向阳营里的,但是他也认识林青禾,他第一个反对。
“是啊,我下去吧!”胡胜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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