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影站在原地,呼吸近乎停止。
*
今晚军区训练的队伍不算多,而且距离后勤部算远的,柳烟隐约看到一些火光,她直接回了住所。
一进门,黄韵也已经回来了,坐在床上拿着笔记本看剧本。她抬眼,啧啧一声,“终于回来了?”
柳烟这样一来一去,脚踝还是有点酸痛,她在床上坐下,懒懒地靠着墙,说道:“有点困。”
黄韵:“困什么?你看你的嘴唇,被咬破了。”
柳烟一愣,从小包里取出镜子,打开,抬了下巴,一看,唇角真的破皮了,她拧眉,指尖碰了碰,疼倒是不算疼,就是有点明显。柳烟啧了一声,想着怎么处理。
黄韵放下笔记本,盘腿笑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初恋吗?这就亲上了?”
柳烟放下镜子,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睨了黄韵一眼,道:“情不自禁。”
黄韵笑起来,道:“但是我记得你有未婚夫。”
柳烟顿了顿,随即笑了,说:“一言难尽。”
黄韵挑眉。
不过她没有深挖,柳烟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想想那位聂队长的长相与身材,确实是个令人念念不忘的主,至于未婚夫,谁知道真假呢。
黄韵道:“这里晚上十点半就熄灯了,得赶快工作。”
柳烟拧眉,挪起笔记本,弄好了放在桌面上,邮箱里邮件一封接一封,同时,她也收到了柳俊彬的文件,弥补那些车主的,柳烟直接戴起蓝牙耳机,跟柳俊彬来了一个通话。
柳俊彬有些错愕,但还是接了,语气有些不自然,“我不是发邮件给你了吗,你看就行了。”
柳烟滑动鼠标,嗓音有些低,道:“你的方法我认为不可,你应该统计一下流入市场的车子有多少,有些车主都是哑声的,说要赔偿实际只有少部分,那么那些哑声的呢?就不管了?”
柳俊彬顿了下,“但是…”
“不用跟我但是,没有任何一家汽车企业可以避开售前跟售后的服务。”
柳俊彬咬牙。
柳烟:“重新再交一份策划上来。”
柳俊彬:“知道了。”
啪。
他挂了电话。
柳烟也拔下耳机。
随后点开了其他的邮件,开始处理其他的工作,郭敏回了公司,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声明会也安排在这周末。
十来分钟后。
黄韵抬起下巴,往窗外看去,随后她下了床,踩着拖鞋推开门出去,接着她回头看柳烟,说道:“你的初恋又去训练了。”
柳烟抬眼。
几秒后,她从床上下来,走出走廊,一眼便看到,聂攰带着两队人朝战训场走去,不远处的灯光投在他们的身上,像是深夜里的探路者,风挺大的,带着白天下雨的潮湿。
聂攰抬手将帽子戴上,很快,两队人便越走越远。
黄韵说道:“这男人啊,顶天立地就是帅。”
柳烟笑了声,轻哼一声,转身走回了床。
不一会儿,柳烟在处理文件,听见了上方传来的飞机声,她顿了顿,心想,这狗男人在开飞机吗?
*
战训结束,宿舍多少有点闹哄哄的。聂攰身上比下午干净一些,外套解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衣服,他站在林丰阳的门后,屈指敲了门。
叩叩两声。
林丰阳:“进来。”
聂攰拧开门,林丰阳抬眼看来,“这么晚不去洗漱,有事?”
聂攰正想说话。
桌面上的电话便响起,林丰阳抬手,示意他等下,他拿起电话接起来,那头却正是聂老爷子。
林丰阳神情有些诧异,笑着看聂攰一眼,道:“聂老,晚上好。”
聂老爷子在那头笑着道:“晚上好,我想问问,秀影那孩子到了军区怎么样?”
林丰阳一顿,他看着聂攰。
聂攰取下帽子,眉眼锋利,沉默冷淡。林丰阳迟疑了下,说道:“她挺适应的,我今天刚跟她谈过,我听说她还修了心理学?”
聂老爷子:“我是有听老郑说,怎么,你们那儿需要心理医生?”
“哈哈,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林丰阳道,“这些兔崽子,偶尔是需要做做心理疏导。组织上已经安排了两位下来了。”
聂老爷子:“确实,我对聂攰有时也无能为力。”
林丰阳笑笑。
接着,他想起今天来的那位柳烟,他顿了顿,“聂老,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什么?”
林丰阳正想说,聂攰眼眸便扫了过来,紧接着,他上前一步,取走了话筒。林丰阳手一空,愣了一秒。
聂攰话筒拿过去后,便喊道:“爷爷。”
聂老爷子听见他声音,顿了下,接着语气有些生硬,“你在呢?”
“你身体怎么样?”
聂老爷子:“死不了。”
聂攰没应。
聂老爷子在那头又生气又欣慰,至少他还关心自己,聂老爷子:“这么晚了你有事找老林?”
聂攰:“嗯。”
“那你们谈去吧。”聂老爷子也不废话,说完直接挂断。聂攰垂眸,把话筒放了回去。
他看向林丰阳,“领导,我不希望爷爷知道柳烟出现在军区。”
林丰阳一愣,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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