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芫觉得老爸的这个事例充分说明了两件事,其一是夸奖很重要,想让一个人主动积极地做某件事,需要多夸夸她/他,让人有继续的动力;其二是习惯的影响真的很大,习惯了有人帮忙、依靠别人,就会忘了自己也能做。
因此,她决定没事就夸夸老爸做的饭菜,让老爸有信心多“承包”几次厨房。全家一起轮流做饭,才不会让老妈一个人太累。
上次作文比赛复赛结果已经出来了,筱芫这次也没例外,顺利进了决赛,时间是第三次月考后。这次决赛地点是首城,她想了想,决定趁这个机会去看看杂志社,当然,她还是不打算以另一位合伙人、老板的身份露面。
所以,她出发去首城前两天,先和何曼学姐说了一声,说她到时候准备借用何曼学姐表妹的身份去杂志社转转。
何曼学姐对她的坚持有点无奈,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并问了她的飞机到达时间,要过去接她:“反正你都是我‘表妹’了,住我那没什么不行吧?再说了,我那离你比赛的地方也很近啊。”
筱芫很快被说服了,报出自己的航班号和预计落地时间:“那要麻烦你啦,学姐。等见面了咱们好好聊聊,我请你吃饭呀!”
“得了吧,你大老远地过来,怎么也得是我请客吃饭,哪有你请吃饭的理儿啊。”何曼学姐没同意,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心知现在多说没用,筱芫也没和何曼学姐在电话里争执谁请客的问题,只准备到时候早点抢先买单。两人又针对杂志社的主刊,就是之前筱芫构想的那个杂志,讨论了一番其之后的发展方向,有没有必要将其中最受欢迎关注的栏目划分出来独立成刊等等问题。
讨论间难免有小分歧,觉得她们这么在电话里说没法说明白,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筱芫先喊了停,还是决定有分歧的事见面再说。
何曼学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快转了话题,问她这次到首城比赛,家里人会不会跟着一起去旅游。
“我都是请假去比赛的,我姐我哥他们那天要上课呢,没法去。所以我爸妈也都说不去了,不好每次都为了陪我,丢下我姐我哥我弟他们吧?”筱芫捏着电话线,缠在手指上玩,笑着对话筒那边回答道。
“那你比完赛不急着回去吧?是周六,我带你去杂志社看完,再到处好好玩玩啊。”何曼学姐在电话里说道,“不用紧着赶着,我还可以把杂志社的各种表单数据拿给你看看,让你心里有数。正好也快年末了,你现在查了看了,后边咱们网上聊也能不那么麻烦。”
筱芫考虑了一会,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下来。
比赛是两天后,还有时间让她收拾准备。她刚有了关于新杂志的构想,恰好可以趁这两天先写下来,一起带过去给何曼学姐。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杂志社也是时候开展新的工作内容了。
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两天时间,还发生了一件有点令人后怕的事。
听到老妈说小舅家的小表弟今天掉进了水沟里,差点没救上来。筱芫和大姐二哥都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小表弟的情况。
“幸亏当时有人路过看到了,赶紧下去把你们小表弟捞了上来,不然……这也算万幸了,人没事,就是被吓到了,惊了魂。”
筱芫也松了口气,幸亏没事,不然她要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而导致的什么蝴蝶效应了!上辈子可没出过这种事,两个自己听着出生的小表弟都是无病无灾地顺利长大了的。
“没事就好,不过小表弟怎么会掉到水沟里啊?那附近的臭水沟什么的,还没填掉吗?”大姐提出的问题正好也是筱芫疑惑不解的。
老妈皱着眉头抱怨道:“他们要是真有那么快修整填埋好那些水沟就好了。要不是没弄好,你们小表弟也不会出这么一遭事。”
“我们星期六过去看看小表弟吧,也挺长时间没去小舅那了。”二哥提议道,细弟在一旁跟着猛点头,表示想去。
“那就后天一起去吧,我先做些吃的,再买点糖和水果过去,给你们小表弟压压惊。”老妈很满意他们都这么关心自家表弟,脸上的担忧沉重之色消散了不少。
筱芫要去比赛没法过去,只能等回来之后再说。但是自从听到小表弟掉进水沟差点出事,她就觉得心口有点发闷,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反复提醒她,有个人在她面前死去的噩梦。
那个梦里,那个和她差不多大、都是四五岁模样的堂妹,不小心掉进了臭水沟。周围没有一个大人,街上空荡荡的,堂妹朝她还有她身边的堂哥堂弟妹们伸手求救。但是梦里的她太害怕了,不敢过去,身边的堂哥一直推着她过去救堂妹,她还是不敢去。最后,堂妹在他们面前就这么没了。
上辈子她有好多次被这个噩梦惊醒,每次醒来后特别心慌害怕,安慰自己只是梦也没用。一开始她也没想过和老爸老妈提起这个梦,直到后来有一次,老妈和她还有大姐坐在一块儿,说起了各自做过的玄乎的梦,她才把这个梦说了出来。
结果老妈和大姐听完,顿时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跟她说,这个梦是真的发生过的事,那个人是她堂妹。筱芫当时一下子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心里也跟着梦里的那个自己一样,充满了没有去救人的愧疚感。
老妈看出了她的心思,把她拉到身边搂住,安慰她道:“那件事不能怪你,毕竟你那个时候才那么大,你要是真的过去拉她,说不定自己也会出事的。救人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安全啊。再说了,她的亲哥哥都在场,也没想去救她,你不要把责任都怪到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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