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就是生路?
没等她细想,一名不速之客突兀拜访。
……
“中午一点站点才会开启。在这之前,我想,我们有必要聊一聊。”
提议交流的人是都雅,地点选在黎洛灵常用的那间会客室。说话间,白小琴端来几杯茶水,轻声说了句“慢用”。
“你有什么看法?”刘柠反问。
她倒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
闻言,都雅从阴影里稍稍抬头,不慌不忙道,“我的想法是大家通过交换,确保每人手中牌的数量大差不差。”
“大差不差?”
刘柠抿了口茶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边缘。见对方点头,她不禁撇撇嘴,“要知道,牌的总数是23,三摞卡牌的数量也分别为5,8,10。无论怎么分,我们三人都无法做到公平,也就是平均。”
“所以,你不如说想让谁吃亏得了。”司兰偌看准时机接话道。
相比在雨伞那个站点,她这些天的成长也很惊人。眸子里飘荡的犹豫和胆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满的坚毅。
“你们误会了。”
见二人反应激烈,且隐隐有联盟的趋势,都雅微蹙眉头,语气平淡地解释道,“生、命和死这三张牌的作用,站点中肯定会详细提及。我的意思是,在清楚手里卡牌的价值后,再提交换,最终的目的是让大家都能找到生路。”
“哦?”
“而且,规则中还说,最后若剩余的都是‘死’牌,我们大家都要陪葬。因此,把风险分散开来是最好的选择。”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有一个问题。”刘柠话锋一转,“牌的数量是不是越多越好?”
“那当然!……”
话才出口,都雅就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如果牌的数量越多越好,那她们三人都会卯足了劲在与别人的交易中占得上风。哪怕用两张‘死’,换一个‘生’,持有死牌的那个人肯定不会点头。因为一旦如此,她的数量优势就会被削弱。
“如果我拿到了十张死牌,一定会牢牢攥在手心,谁跟我交换也不出手。除非按一比一的比例来。”
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自己是牌最多的。
一番话下来,刘柠明显感到对方的脸色剧变,原本胸有成竹的神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那你怎么看?”忽然,司兰偌插嘴道。
“我吗?我现在没什么想法。”
刘柠耸耸肩,如实道。她没有刻意要隐瞒什么,这就是她目前真实的态度。哪怕推理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一切都要在进入站点后才能下结论。
“好吧,那我说说我的观点。”
司兰偌三言两语提到“安全牌组”的可能,但她更往前延伸了一步,“你们注意到没有,三天必须更换一次牌组。那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找到所谓的安全牌,最多只能撑三天。”
“未必。”
刘柠放下杯子,给出自己的见解,“作个假设:既然你能找到安全牌组,肯定有所依据。纯靠蒙的概率极低,在此不做考虑。所以,如果‘安全牌’确实存在,那么一定有线索。顺藤摸瓜,撑过一个又一个三天不成问题。”
两人交谈间,都雅始终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之所以主动把两人找齐,不是想以资历压人,而是确实想听点有用的建议。
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熬得比绝大部分同期的参与者都久,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她清楚,自己的推理能力只能说是一般,但有再生这项能力做后盾。每一次的生路,都是她亲力亲为试出来的。而每踩一个雷,她都会默默记下,下次绝不再犯。即便她看上去总是很狼狈,可她安然无恙地活到了今天。
反观那些凭着几分小聪明想走捷径的,早就连渣都不剩。
……
终于,午间一点,到了。
刘柠面上没什么表情,与往常一样,大步朝白雾深处走去,直到雾气将她的身影全部吞没。
手心莫名传来些许焦灼感。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多了什么东西,手指微动,快速清点着数量,同时仔细摸了摸材质。很冰凉,有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霎时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八,九,十。啧,应该是十张死牌。”
翻开看了两眼,刘柠露出些许苦笑,“这可真是十死无生。”
好就好在,她牌多。某种角度看,也不算劣势。
刘柠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只稍稍波动一瞬,便冷静下来。她静立在原地,等白雾全部散去。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小区。粗略数去,大约有十来栋高楼。单看阳台,与普通人家无二,都是挂些衣服,放些花盆。偶尔,还会有残缺不齐的人影闪过。
“您好。”
保安室里忽然冒出半个身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盯着她看了半晌,“请刷卡进入小区。”
“请刷卡。”
“请刷卡。”
一遍遍的重复,活像个木偶。
“刷卡?”刘柠试探性地晃了一下手里的死牌,“用它吗?”
“请刷卡。”
见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径直走向门禁,路过保安室的时候,好奇地向里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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