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胤礽一边给自己换药,一边又唠叨开了,胤禔再次翻白眼。
就是不小心被刀锋擦了一条口子而已,他都道歉了,弟弟怎么还在啰嗦?
胤禔带着侍卫去当地官员府邸接收荷兰的殖民地,荷兰人不愿意乖乖把地交出来。
就算本土被打了又如何?只要上面的调令没下来,这地方仍旧是荷兰的。
胤禔是个暴脾气,对方也是个暴脾气,两人抽出刀开始比划,争吵声越来越大。
纳兰性德和曹寅连忙拉架,还是迟了一步,胤禔一刀砍掉了对方的胳膊,自己胳膊上也被划了一条口子。
胤礽气得把纳兰性德和曹寅痛骂了一顿,其他侍卫也挨个受罚。
他让这群人拉住大哥,结果这群人就看热闹,等火烧起来之后才开始降火。
这群人就是灭了广南阮氏收了柬埔寨当小弟之后飘了!
胤礽能罚其他侍卫,不好罚胤禔,只能唠叨了。
胤禔最怕胤礽的唠叨。如果胤礽再掉两滴眼泪,他能当场给胤礽跪下。
这个他从小溺爱大的弟弟眉头皱一下,他都难受极了。哪能让弟弟心疼自己?
翻了白眼之后,胤禔老老实实痛痛快快道歉,并说自己绝对不会鲁莽了。
胤禔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算鲁莽。我就是看他是主事的人,又很松懈,如果要尽快占领这里,最好擒贼擒王。”
胤禔不是脾气上来就会和人拼大刀的人。
他看出接待他们的大部分荷兰人都有退意,只有这个为首的人是“大荷兰忠臣”。正好对方脾气暴躁,又看不起他这个小少年,他便激起对方脾气,装作虚张声势,一刀结果了他。
待砍死了这个人,大清可以名正言顺以对方居然胆敢对直亲王动刀,被直亲王自卫砍死为由,光明正大地对此地荷兰驻守军队宣战,驱逐荷兰的势力。
没了这位“大荷兰忠臣”,其他荷兰官员见大势已去,都会缴械投降灰溜溜离开,他们还缴获了不少武器,可谓大丰收。
胤禔一向胆大心细,在大事上有充足的理由才会“鲁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方反应挺快,居然死前还击,伤到了自己。
胤禔挨刀的时候就知道要糟糕。
如果他无伤,回去弟弟也就是唠叨几句,他混过去就行了;现在他受伤了,估计就没完没了了。
果然,他第一次看到胤礽暴怒。
就,咳咳,有点可怕。
所以他只能给了侍卫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虽然这件事是他的命令,但属下就该为上司背黑锅对吧?你们去受罚吧。
纳兰性德和曹寅可没认为自己受罚有什么不对,他们俩都十分后悔自责,怎么一个不留神,大阿哥就蹿出去了呢?
他们想拉架,但双方都已经把刀挥舞起来了。他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掺和进战局,生怕伤到大阿哥。
纳兰性德咬牙道:“早知道,我就该先一刀砍死那个荷兰人。”
曹寅点头:“想拉住大阿哥是不可能的。只能先制住大阿哥的对手了。”
其他一同被罚关小黑屋的侍卫们也纷纷点头。
于是从此以后,大阿哥再出门和人吵架,侍卫们会如恶犬出笼一样,大阿哥嗓门刚提起来,他们就冲了出去,把对方拳打脚踢揍趴下,然后回头看着大阿哥。
胤禔:“?”
胤礽:“?”
还好,现在胤礽并不知道以后会有多么令他心梗的事。
他见胤禔手臂上的口子迅速结疤,很快好转,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没有抗生素,虽然他带了许多广谱抗菌的草药,但还是担心胤禔得破伤风。
“太好了。”胤礽看着胤禔手臂上的疤,长吁短叹,把胤禔都叹得不好意思了。
就这点伤,哪值得弟弟如此重视?
他在胤礽给他上好祛疤的草药,把手臂重新包上:“还祛疤,至于吗?”
胤礽道:“至于,非常至于。等回京之后,皇父看到你的伤疤,肯定会气得惩罚你。”
胤禔无语:“我立了这么大的功,还受伤了,他还惩罚我?这个皇父我不想要了。”
胤礽比胤禔更无语:“皇父那是关心你。还有,就算在外面,大哥你嘴上也不要不把门啊。注意些。”
胤禔道:“你好意思说我?你悄悄散发出去的书本,那才是要命的东西吧?”
胤礽揉了揉鼻子:“你怎么知道是我散发的?”
胤禔道:“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你是太子啊,宣扬些不要帝王的言论真的好吗?你取的名字也很不走心,叫什么毛邓三……哪个大学问家会取这个名字?”
胤礽眼睛看天,还吹起了口哨。
胤禔无奈:“我看了那些书,有点道理,我都快被说服了。你说吧,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地方?推翻皇父不可能,这个不想了。”
胤礽哭笑不得:“大哥,你想太多。我只是单纯想把这些思想散播出去。于公来说,就算这里驻扎着大清的海军,也是一块远离大陆的飞地。我不想让其他人在这里称王称霸,消耗大清的势力。”
胤禔点头:“略有道理,于私呢?”
胤礽道:“大清估计持续个两百年就该灭亡了。”
胤禔翻白眼。他以前只悄悄对康熙翻白眼。出来一趟,他对胤礽翻白眼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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