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很甜,但是她的心情并没有转晴。
她今早起来便收到了许晏的来信,满心欢喜的打开,里面的信是许晏手下的一个兵写的,信上就短短一句话:许晏受伤,生命垂危,在辽市医院抢救。
这些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下把她钉在原地。
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她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眼泪不受控制的拼命往下流。
她不敢将此事告诉家人,也不敢告诉许爷爷,她怕许爷爷受不了刺激,只能先瞒着,而且她相信许晏哥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所以她找了做志愿者的借口,揣着一颗沉重的心踏上了去辽市的路。
江暖低头看了眼手表,她八点上的火车,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看向窗外都已经能看到火车的站台了,车厢一下嘈杂了起来,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收拾了几套衣服,她赶紧拿起脚边的小行李箱顺着人流往出口方向走。
火车越来越慢,直到发出与轨道接触的“咔嚓,咔嚓”“哐当哐当”响声,火车彻底停了下来,列车员把车厢门打开,一股寒冷的风钻了进来,江暖清醒了几分,她紧了紧厚外套,跟着人潮走出火车。
走到大厅,不远处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在喊“嫂子!嫂子!”
江暖置若罔闻,她步履匆匆地往门外走,她要赶紧赶到医院。
直到声音的主人气喘吁吁地挡住她的路,又喊了她一声:“嫂子。”
张峰看着嫂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他解释道:“我是许晏团长的部下,团长他没事。”半个小时前,他打完电话,赶忙返回医院告诉团长,只见团长眉头皱了皱,语气急促地让他立即赶去火车站接人。
江暖怔在原地,心脏怦怦直跳,喉咙干涩难言。
她听到什么?许晏哥没事?!
张峰帮她拿着行李,跟江暖详细地解释了这件事。
江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做了趟过山车似的,惊险万分,所幸结局是好的。
张峰开了吉普车来,江暖坐上车缓了缓,七上八落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第五十二章 [V]
自张峰出去后,靠在病床上的许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
不知过了多久,纹丝不动的门终于发出了“咔嚓”一声。
许晏的心微动,连呼吸都不知不觉的屏住了。
门开了,从夏末到秋初秋末再到如今寒冷的初冬,时隔四个月,他心心念念的娇宝贝此刻就站在门口,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看着两人粘稠的对视,张峰识趣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
见江暖还站在原地,许晏柔声唤她:“暖暖。”
只见娇宝贝的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许晏的心就像被数万根针扎着,他翻开被子,想下床走到她身边抱住她。
这时,娇宝贝怒气冲冲的朝他喊:“你别动!都受伤了还敢动!”气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许晏立刻哄道:“嗯,我不动,别哭了,我没事,很快好的。”
没事个鬼!江暖走到病床旁,卷翘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看着他头上手上都包着厚厚的纱布,这该有多疼啊,她的心止不住的心疼,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棉被,想检查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刚把被子掀开,两只手就被他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
许晏低声说:“没伤了。”
江暖一脸不信,“我要亲自检查。”说罢便使劲挣脱开他的手。
她动作小心地撩起他的衣服,入眼所及还是纱布。
她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明眼所及的头和右手的伤外,背部,小腿都包着纱布。
她的眼泪又绷不住地往外冒,心抽疼抽疼的,难受极了。
许晏无声叹了口气,指腹轻柔耐心的给她擦眼泪,低声哄她:“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都进手术室了,怎么是小伤!”江暖瞪了他一眼,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她眼睛还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她轻轻碰了碰他受伤的手,心疼的说:“一定很疼……”
许晏的心又酸又软,他握住她软乎乎的手,“我不疼,你赶火车一定累了,我叫张峰送你去招待所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我让人给你买票回去。”
江暖听到什么?让她明天就回去?两人都三个月没见了,不是应该黏黏糊糊、你侬我侬的吗?而且她千辛万苦赶来,他就不想她吗?不想她陪着他吗?
她用力扯开他的手,气呼呼的斥责他:“我坐了6个多小时的火车赶过来为了谁!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想赶我走是吧?”
许晏急忙解释:“不是,我很想你,只是这边有点乱,不安全。乖,你先回京市,我很就可以回去了。”
江暖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也看了报纸,在吉市发生大地震后,一部分灾民被转到辽市临时安置。
灾民心理恐慌,在辽市还出现了哄抢救灾物资、抢夺供销社的群众骚乱□□件。
而且有些不法分子还以赈灾的名义诈骗,扰乱社会秩序。
但她就想陪着他,她虽然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嗲很娇很弱,但也就是在他面前而去。
她其实强大的很!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