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彤彤就在乔令月下面几处阶梯站着,手里拿着信封,见人突然停下,忍不住上去问了一声。
乔令月回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没事,只是在想信的内容。”
虽然她极大可能并不会动笔写信。
她和宋越明是be走向,再加上编剧所述的“爱自己”人设,写信送出去并不合适。
说起写信,季彤彤也有点烦恼,她上前和她并排走上楼,“没想到节目组会弄的这么正式,写封感谢信表达心意应该也可以?”
“感谢信?”乔令月将信纸折进信封,封口时手指一停。
“对啊,”季彤彤说,“虽然我们相处还不到一个月,但是也算是很久了,总有些想说的话要告诉某个人吧?”
她面上纠结,“但是告白日表达这种感谢,会不会很奇怪?可是不说的话,分开之后我们各忙各的,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联系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冉跟在她们身后,听到季彤彤的话,回她。
“告白又不单指喜欢的表达,也可以是告诉对方自己其他的想法。”
“只是写一封信而已。”
刚好走上二楼,周冉离开前,又道:“月亮,你说是吧?”
楼梯拐角处,有人影正好踏上三楼的阶梯。
宋越明的脚步不急不缓,擦身而过时却又似停顿了一下。
乔令月的话也跟着顿了一下,“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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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灯影浮动,浓稠的暗色里只有灯下风吹树叶的响动。
乔令月坐在飘窗边,看了会儿外面的夜景后,视线移到桌上那封没有封口的信封,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被折起的信纸。
放在它边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乔令月走过去看了一眼,是垃圾短信。
她将手机放回去,掌缘却碰到那封信。
这粉嫩的信封完全不符合乔令月的审美,按照她以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既然不想写信,是该被放到某个看不见的地方的。
但是它仍然被摆放在这。
半开的封口像是某种吸引,让她这个轻微强迫症的人要不去把它封好,要不就……拿出信纸写一封信。
“只是写一封信而已。”
“告白又不是只有喜欢。”
“总有些想说的话要告诉某个人吧?”
“分开之后我们各忙各的,估计也没什么时间去联系了。”
先前的谈话像是在脑海里回放。
木椅被拉开,乔令月打开信封,拿出那张粉嫩但并不符合她审美的信纸,握住那支中性笔,顶格写下开头——
“亲爱的宋越明:”
接下来要怎么说?
应该符合人设,感谢而不暧昧,决绝而又自然。
她扫了眼信纸边缘点缀的花。
提笔另起一行继续写道:“信封里的桃花很好看,相处这么一段时间里,我们见过的花也很好看。然而花有花期,这段旅途也有终点……”
乔令月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好写的,礼貌地表达一下感谢与告别大概就足够了。
但是笔锋落在纸张里时,一个个汉字又仿佛自己延伸出许多想法。
等她回过神时,竟然写了满满当当一整张纸。
有对未答话语做出的回复——
“花无分好烂,只分时节开放芬芳与否。”不是烂桃花。
“一年到头后不知道还会哪些花在盛放。”可以一起去看演唱会。
也有虚伪为人设做掩饰的话语——
“感谢你在科博会时为我做出的科普,游乐场比赛时对我好胜心的配合,不喜欢却仍陪着我去海洋馆的耐心。”
乔令月放下笔,确定信的内容不会影响剧本,将它好好折好后放进了信封,等着明天早上送出去。
信封刚封好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很短的几声轻响,甚至差点让乔令月以为是错觉。
但很快,她意识到并不是。
门缝下的光亮被某种东西遮住,是一封信。
应该安安静静的放在门口,但却带来了敲门声的一封信。
对方这是在邀她出去。
乔令月想到这一点,拿着信封打开门。
宋越明站在门口,信封就在他脚边,看到门被打开,他快速拾起信封。
两人拿着信封互相对视,沉默许久,都笑了一下。
乔令月一手扶着门框,一手递过去手中那封信:“我们或许应该要交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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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颜休了一天假,此刻只有杨兆和编剧在看着监视器。
原本这两人应该在任务卡被嘉宾宣读完毕后就收拾下班,但因为看到宋越明拿着信封在三楼的小书房里奋笔疾书,一时摸不清状况,便都留了下来。
杨兆不太确定地问编剧,“你这是有什么剧本?”
编剧摇摇头,“没有,我也很好奇男嘉宾究竟在写什么。”
那笔锋凌厉的挥动感,一会儿这处,一会儿那处,看起来仿佛在作画,甚至在最后,他还翻了个面,又在反面写了点东西。
等看到宋越明站在乔令月的门前,两人交换了信封后,杨兆甚至有点不解了,“这是你之前说的be结局?”
编剧扶了一下眼镜,语气也有点不确定,“应该是。”
末了她又道,“剪辑总该会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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