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太大了这问题!”中年人看看左右,围观的路人已经散去,他看没人注意这边,故意压低声音说:“他们这店不干净。”
“啊?”
“啧,有毛病!”
我丢给他一个茫然地眼神,他只好又凑近一点,用更低的音量说:“闹鬼。”
“闹什么鬼?”我嘴上问着,脑子里已经回想起宾馆内贴的那些黄符,符纸上的符文看颜色还新鲜着,应该是刚贴上去没多久,连灰都没落。
“这一个多月,这宾馆每周死一个人,都是吓死的,你懂不,不是病死、不是凶杀,是活活吓死的!”
中年人说得声情并茂,我想他一定希望我表现出害怕,以显示出他渲染恐怖气氛的功力到位,于是我瞪大眼睛作惊恐状,尽力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是嘛?太吓人了,那鬼长啥样?”我好心接他的话,可提出的问题让中年人一噎。
“跟你说,警察都来了,查完之后判定就是意外,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信不信由你。”中年人说完转身回到货车里坐着,他可能是经常路过这,所以知道些消息。
这件事虽然不会上新闻,但附近的邻居肯定知道,还有路过的旅客,死者家属,知情人肯定有不少。
难怪宾馆好几天没生意,我看有人宁可在车里窝着睡觉,也不肯光顾这家宾馆。
听完中年人的‘忠告’,我回到宾馆,别人或许害怕闹鬼的店,但我不怕。
郑叔又在劝女孩,她的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些,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要给她舅舅打电话。
木雕是人家的东西,没了自然要说一声,周叔他们去取烘干的衣服,正好给女孩腾出空间跟家人联系。
他们去了,我没去,女孩倒没避着我,估计她也顾不上保守秘密了,电话打过去就边哭边说,邪神雕像没了。
我听着一阵纳闷,那雕像竟不是正义女神?也对,眼睛都没蒙上,手里也没剑,可能就是黑心商贩暗中供奉的邪神。
电话那头的情况却不太对,女孩说了几句,察觉到什么,连叫两声舅舅,又问舅舅你怎么了。
透过听筒,隐隐有一个男人的笑声传出来,那笑声明显不正常,笑得癫狂、笑得诡异。
这出去郊游,还能游疯了?
那边似乎是突然挂断,女孩捧着手机连拨三遍,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嘴里叨咕着完了完了,郑叔他们换好衣服回来,我小声对他们说:“好像是她舅舅出事了。”
安慰这一块,是我的短板,郑叔就不同了,他坐下和女孩交谈了几句,先稳住她的情绪,然后才让女孩说出她之前隐瞒的秘密。
这家店确实闹‘鬼’,只不过那鬼不是鬼魂,而是那尊木雕。
说起这木雕,是她舅舅从高人那‘请’来的,她舅舅一直想发大财,虽然经营着宾馆,生意不错,一家人吃穿不愁,但人哪有嫌钱多的时候,梦想着发大财的舅舅听高人说,那些富商明星,都是使了非常手段才有今天的名利地位,于是他便动了心思,从高人处求回一尊木雕。
只有秤没蒙眼睛的雕像,很可能就是奸商的‘偶像’,一切以利为先。
这其中缘由女孩也说不清,反正高人说这东西有用,而且不需要焚香、不需要摆水果点心,只需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到枕头旁边。
还有一点,就是不能让它见光,放在枕头旁边时,要用厚布包好,免得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波及到它。
如此怪异的东西,女孩的舅舅也敢请,当真是财迷心窍。
后来发生的事,跟一部恐怖片似的,最开始,是女孩的舅妈听到半夜身边有人说话,而且是对话,其中一个是她丈夫,另一个是女人的声音。
在他们的卧室里,哪还有第二个女人,女孩的舅妈自然是吓了一跳,打开床头灯,却只见熟睡的丈夫躺在床上,屋里根本没有别人。
当灯光亮起的瞬间,她丈夫也不出声了,好像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如此连续三天,女孩的舅妈实在受不了,晚上不许她舅舅睡觉,两口子大眼瞪小眼,直瞪到后半夜,屋里是没人说话了,屋外又传来脚步声。
夫妻二人也住在宾馆里,他们有个女儿在读大学,平时住校不在家,但宾馆里每天都有住宿的客人,外面有人走动再正常不过了。
女孩的舅妈安慰自己,认为是自己疑神疑鬼,结果第二天,有客人退房的时候,神秘兮兮地问她昨晚在不在家。
这位客人在他们家宾馆住了好几天,是两口子出来旅游,女的特别爱聊天,每天出门回来的,都能和女孩的舅妈聊上一会儿。
问这话的正是那女人,女孩的舅妈自然点头,说她昨晚在家。
那女人说奇了,昨天半夜她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她这个人睡觉特别轻,失眠很严重,不到凌晨两三点睡不着,那个时间点正是她躺下要睡觉的时候,她正想出门跟外面的人说说,让他回屋休息,别在走廊里溜达了,刚开门就见到一个女人走进了老板两口子的房门。
女孩的舅妈身材走样,中年发富严重,而那位客人看到的女人,身材窈窕,个头也比老板娘高出一个头,虽然只看到一个背影,也知道是个年轻姑娘,那皮肤白到反光。
当时女孩的舅妈可吓坏了,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说的人以为是老板偷晴,被老婆给知道了,听的人却清楚明白,那个时间点她和丈夫都躺在床上,他们的房间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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