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块吃一道菜,她才是拿钱不当钱,当虚拟货币。
她拍的菜很快被端进我们屋,我一瞧,好么,端菜的又换一位,这人穿着红褂子,比点餐那位更帅。
开门那位就帅得好像偶像明星,我还奇怪呢,小伙子不去演艺圈闯闯,在这跑堂当店小二,浪费颜值了。
现在想想,这地儿一盘菜八千块,一天工作四小时,顾客也是有数的,老板要是招我,我估计就把那份高危职业辞了。
红褂男端上来一个托盘,盘中摆着一只小碟,这碟子就巴掌大,里面平铺着一层切得极薄的肉片。
红褂男向艾兰道了声恭喜,放下盘子退出房间。
这里的服务员全都不多话,更加不会向我们介绍这是什么菜。
碟子里的肉片切得太薄了,我想把它们拼上还原一下形状都做不到,薄如蝉翼。
“黑店,这点东西、八千!”我气得想找老板去理论,艾兰按住我肩膀,说这是人家店的规矩,你进来了,拍下了,就表示认可这规矩,过后不能反悔骂街。
我岂止骂街,还想砸他的店呢,就算这顿是艾兰掏钱请客,那几片肉我也吃不下去,别的味我吃不出来,肯定一嘴人/民/币味。
艾兰嫌弃我没见过世面,给碧石、银河递了筷子,请她们俩先品尝。
碧石的好奇心强过对食物的兴趣,她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没看她嚼、也没见她咽,嘴巴一合,扬眉道:“入口即化,吃不出是什么。”
银河随后夹起肉来,她品的时间比碧石稍长,保持静止不动的姿势两秒才说:“鲜美。”
艾兰又看我,我摇头:“不吃,你自己享受吧。”
八千块的东西,一共八片,一片一千块呀,我吃不下。
比我那人参鹿茸还贵,问题是我吃补品可以回复能量,这点肉片吃了什么用没有,想着我便从兜里摸出一截鹿茸啃起来。
艾兰见碧石跟银河只是尝尝,没有要和她争抢的意思,客气了一句,便将碟子拉到自己面前。
我见过喝酒抿的,没见过吃肉小口小口抿的,艾兰夹着肉片,像小妖品蟠桃,那个珍惜、享受又满足的样子,让我快要怀疑肉片的成份了。
六片肉她吃了二十分钟,我们磨蹭到凌晨三点,终于从雅间出来了。
已经有食客站在院中,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艾兰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全上去跟人打招呼。
见面头一句就问‘你吃着什么了’,艾兰吃完没变化,其实不管菜有什么作用,进她的肚子都是白搭。
艾兰跟他们说自己运气不好,来三回了都没拍到有效果的菜。
有人安慰她,说自己在这吃一年多了,就拍到过一道吃了美白的菜,说话这人是个特别魁梧的小伙子,理着板寸头,皮肤比一般人还黑点,可见没美白之前是个黑小子。
小伙子旁边站着个身材高挑儿穿超短裙的姑娘,一边安慰艾兰,一边又忍不住地嘴角上翘。
艾兰上下打量她,问她是不是长高了,上次见的时候没这么高啊。
姑娘高兴得点头,说今天她吃的那道菜让她瞬间长高十厘米。
我说裙子怎么那么短,原来不是故意秀身材,是吃顿饭的功夫还长个了。
食客们交流聊天,我跟着听了会儿,真有拍到好菜的,有位老先生拄着拐棍来的,吃完饭就健步如飞了。
这时有个穿黑褂子的年轻人走过来,这小伙子帅得天怒人怨,他一出现,立刻引来女食客们的注意,其中不包括艾兰,她正跟别人聊得起劲,直到年轻人站她身边了,她才扭头看了一眼。
“这位客人,老板有请、请随我来。”年轻人微微欠身,恭敬地开口。
周围的食客对年轻人的举动并不意外,似乎这是常有的事,艾兰点点头,说好,但要带上我们三个。
年轻人没有拒绝,说了声‘几位请随我来’,领着我们往后院走。
前院有六个房间,四小两大,两个大间是雅间,够坐10个人,小房间能坐4个人。
我们来的时候四个小房间全有人,另一个雅间是组团来的七个人,就剩一个大房间没人,所以服务员安排我们三个进雅间坐。
后院还有包间,普通客人进不来,而且后院的客人不会去前院跟着一群食客一起交流闲聊。
他们吃完饭会从后门离开,艾兰边走边给我们科普。
艾兰听别的老食客说,这的老板每隔一段时间会单独请某位客人见面,就像抽取幸运观众,被抽到的人有机会单独、免费品尝主厨的新菜。
难怪其他人对此习以为常,看来今晚艾兰就是这位幸运顾客。
我对免费品尝新菜没兴趣,见见这位餐饮业的奇葩倒是可以。
后院两边和前院一样,有大小包间,正屋是贵宾室。
贵宾室后面是老板休息的地方,算来算去,还是没有厨房的空间。
黑褂男将我们请进贵宾室,屋内盈满异香,桌子是整截木头的形状,看起来像一截树桩,可能是拼接的,现在哪还有这么大的一棵树,跟八仙桌一边大。
桌上摆着一壶茶,四盘点心,椅子也是树桩形的,正好四个。
黑褂男请我们喝茶稍候,说老板马上就来。
艾兰不客气,坐到桌边就开吃开喝,碧石跟银河只喝了杯茶,没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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