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间,尾环身后的小弟们也释放了异能,五颜六色的芒光刺眼,猛烈的袭击而来。
琥珀身前的火墙蔓延开来,像是有了生命般咆哮着冲向团团黑雾,携裹着黑雾的影团只是短暂地对峙一番便被烈焰撕碎殆尽,余波形成气浪在地上砸出大大小小的凹坑,尾环被气浪冲击掀滚,一道火链狠狠地甩向了尾环的胸口。
与此同时身后无数杯碟打碎的清脆声音响起。
身后冰障升起,挡住了各色异能的攻击,而尾环的小弟们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的脚下蔓延薄冰,眼睁睁地看着冰霜从足部逐渐往腿上攀岩,惊恐万状地想要逃离,双腿却犹如陷入泥潭般丝毫无法动弹。
芬里尔收了异能,只是小惩大诫地让他们的双腿被冻住。
琥珀站在最前面,则正面抵挡住了尾环绝大数攻击。
尾环的雾气异能已经起到了麻痹的作用,手臂发麻钝痛的时候便有细小的影团趁机袭来。
琥珀小麦色的手臂顿时多了一团腐烂瘆痛的伤口,留着汩汩的黑血,很显然尾环这异能很是阴毒,除了可以麻痹身体,竟然还携带着腐蚀的附加作用。
而尾环是要紧的心口受了一击火链的攻击,胸口的皮肉都被烈焰滚烫殆尽,发出难闻的烧焦的气味。尾环歪着脑袋吐出几口污血,用尽最后的气力释放一团遮掩行踪的黑烟,狼狈地逃窜,只剩下腿部被冻成了冰雕而无法逃跑的尾环的小弟们。
芬里尔抱着幼崽上前两步,目光停留在了琥珀手臂那腐烂化脓呈现着深黑色的伤口,略微迟疑地开口:“你这伤……”
桑晚召出掌心的幼苗,翠绿晶莹的小苗颤巍巍地钻出来,瑟瑟抖了抖叶片。
琥珀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芬里尔,谁让你插手的,这些杂碎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好心当成驴肝肺。芬里尔面色顿时凝滞,冷嗤一声。
桑晚正准备释放异能,却被芬里尔一把摁回怀里:“他没事,不用为了他浪费魔力。”
琥珀的虎耳和尾巴登时一起炸毛,不爽地眯起竖瞳:“我怎么没事了?你凭什么阻止小屁孩给我治疗!”
然而芬里尔已经抱着幼崽自顾自地回家,阿蜜莉雅连忙跟上,罗纳德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琥珀,竟然也选择无视地直接穿过。
琥珀气得浑身炸毛,抬眸对上那些双腿被冻成冰雕瑟瑟发抖的尾环的小弟们,泄愤地丢出一团团火球,小弟们的双腿好不容易解冻,然而身上的衣服却燃起了火星,一个个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浑水摸鱼的猞猁兽人瞅准了一个机会,在这些急惶惶的丧家之犬们没有注意的时候,从一条堆放着货物的小道,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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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猁兽人条理清晰地禀报完今天发生的细节之后,他声音冷静,和最开始找阿蜜莉雅搭讪的那副猥琐神态截然不同。
主座上的人缓缓露出一个浅笑:“是么,连八阶的尾环,在琥珀手下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猞猁兽人连连点头:“尾环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更是不堪一击,在芬里尔手中过不了两招。”
主座的人沉思了一会,椅子下一条毛尖灰白的红尾巴悠悠地摇摆:“芬里尔和琥珀都很在意那个雌性人类幼崽?”
“是的。”猞猁兽人补充道:“芬里尔走到哪里都抱着幼崽,琥珀更是在尾环说要吃掉幼崽的时候直接动手。”
“这可远远超乎了对储备粮的关心啊……”他轻轻摩挲着下巴。
猞猁兽人一直暗地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只幼崽似乎有异能,只不过即将催动异能的时候被芬里尔打断了,我也没能看清楚是什么。”
“一只幼崽的异能会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她对于芬里尔和琥珀心底的影响力。”他红色的耳尖抖动,轻笑着叹出一口气。
“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一个道理。越重要的东西,不懂得伪装,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成为他们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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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们到了。”
桑晚朦胧惺忪地睁开眼睛,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或许是身体还在发育的原因,光靠晚上她总是有些睡不够,窝在芬里尔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而桑晚揉了揉趴僵的脸颊,刚刚从芬里尔的怀里抬起头,她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芬里尔玄色衣襟胸口那一滩透明的,黏腻湿滑的液体,该不会是她的口水吧……
桑晚慌张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也是黏糊糊的,证据确凿,她羞赧尴尬地看向芬里尔,拿着衣袖胡乱擦了擦,声音低弱地开口:“小芬,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芬里尔向来有洁癖,如果是其他的生物胆敢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些秽物,芬里尔恐怕老早就丢了出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芬里尔看着幼崽睡得香甜,窝在他怀里的模样只觉心都柔软了几分,连她唇角溢出来的涎水都透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并不会生有半分嫌弃,反而动作只会不自觉得小心些,再小心些,不要弄醒了她。
“没事,我先去换件衣服就行。”芬里尔淡淡地说:“昨天回来得太晚,今天先带你去洗澡。”
“我,我自己来……”桑晚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回绝,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相邻别院的两处入口的玄关处,阿蜜莉雅凑过来想要亲一口桑晚,顺带连着道别,便听见芬里尔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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