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芬里尔终于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了线索,现在就可以发动我手下的势力循着痕迹脉络找到晚晚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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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几名雇佣兵的异能特征之后,几人不眠不休地搜集线索,再联合各路边城发现的蛛丝马迹,众人总算大致规划出了一条桑晚被带走的路线。
“线索断在了埃斯比约河的附近,埃斯比约河的对岸似乎是一条蛇类兽人管辖的领域。”
芬里尔有些不确定地皱起眉毛,眸底布满疑虑重重:“那蛇人好像名唤墨曜,我听闻他性情暴戾,手段阴毒残忍,晚晚究竟怎么会招惹和开罪了他……”
琥珀最是急性,急不可待地就要招揽着自己的下属冲到墨曜的地盘去大干一场,哪怕为此开战也在所不惜。
“芬里尔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我现在就回我的地盘点兵选将,咱们直接杀到埃斯比约那里去。”
还不等皱着眉头的芬里尔说什么商量计谋的话,琥珀就走路带风似地冲了出去。
芬里尔眼皮一跳,只觉得琥珀这个不靠谱的盟友不似帮手,更像是拖后腿的累赘。
但现下他和琥珀同为君王,联手对上那条蛇人应当是稳操胜券,只不过芬里尔最担心的就是被掳走的桑晚现在有无大碍。
且不说桑晚有无吃饱喝足,受热挨冻,就是她身上有个蹭剐芬里尔都要肉痛好久,若是被掳去的桑晚,在那个素有恶名之称的墨曜手下遭遇了什么难以想象的苦痛……
芬里尔心头一跳,银色的睫毛轻颤,额蹙心痛地垂下眼睛。
一想到桑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踪,若是桑晚真有什么好歹……
芬里尔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大意。
就在芬里尔愁绪满怀,忧心忡忡的时候,却有侍人一路小跑地过来禀报:“冕下,有一条君王阶级的蛇类兽人,指名点姓地要与您会见。”
芬里尔瞳孔一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视为宿敌的墨曜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挑衅自己。
一向沉静镇定的他失了理智,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却在看到墨曜身侧那个披裹着斗篷的熟悉身影之时,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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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笑眯眯地给芬里尔长话短说地讲述了一番缘由,期间墨曜丝毫不顾忌有外人在,赤色的竖瞳如同往常般,一直眨也不眨地盯着桑晚,十足的痴汉像。
芬里尔心底不快,面上却是神色淡淡并不显露,嘴角噙着凌厉的弧度,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一股身属于桑晚大家长的姿态显现:“他就是晚晚之前提过一嘴的大黑?”
“对。”桑晚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连忙用手肘捅了捅墨曜的肚子,示意他礼貌些打个招呼。
墨曜极其敷衍地和芬里尔打了个招呼,目光又立即炙热地流连回桑晚身上,蛇尾巴尖依赖地缠上桑晚的脚踝。
芬里尔只觉得此情此景万分碍眼,一股闷窒的憋屈堵在他的胸口,嗓子眼像是糊了棉花般透不过气来。
芬里尔不由得冷笑一声:“墨曜冕下如此专横跋扈地强行掳走我家晚晚,可曾考虑过晚晚是不是会担惊受怕?又何曾想过她的亲朋好友是不是为此会日夜不安?”
芬里尔故意地加重了他家晚晚几个字。
晚晚,是他的。
芬里尔的敌意如此明显,让墨曜不高兴地眯起猩红色的眼睛,赤瞳沁满了毫不掩饰的悍戾,竖瞳阴鸷而冰冷,犹如寒沁未眠,幽夜点星,分叉的殷红蛇信微微探出:“我只是想晚晚,我是晚晚的伴……”
“好了好了,小芬,这件事的确让你和大家都担心了,”桑晚眼见气氛不对劲,连忙打断墨曜即将脱口而出的炸弹,她忙不迭追问道:“紫珏没事吧?阿蜜莉雅和罗纳德一家也还好吧?”
芬里尔只能如实说道:“那一日你失踪之后,紫珏作为唯一的证人却还是那副疯疯癫癫,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琥珀气急败坏地抢走了他怀里的小熊,紫珏发了疯一般地要夺回来,却不慎从高阶滑落,额头磕了一个大洞。但倒是因祸得福,竟然恢复了正常。”
桑晚提心吊胆地听着前半段,直到亲耳听到紫珏恢复如常才喜出望外地瞪大了眼睛:“真的,那太好了!紫珏额头的伤还好吗,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忽然桑晚停顿了一番,表情是难以掩饰的意外:“琥珀竟然也在这里吗?他之前没有认出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桑晚吗?”
桑晚提起琥珀这个名字,芬里尔本来有些不悦,但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不好,琥珀那个急性子,恐怕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回他管辖的领土要出兵讨伐墨曜了,我现在就让人去通知他。”
眼见芬里尔已经开始嘱托身侧的家臣和亲信立即出动,芬里尔却有些头痛地捂着额角:“琥珀这缺心眼的蠢货向来喜欢和我作对,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信我。”
桑晚虽然想去看紫珏,但眼下琥珀这件事却更要紧。
桑晚回想起之前琥珀没有认出她,甚至差点误杀自己的往事,琥珀这个人性情实在太过火爆冲动,她只能表情复杂,不确定地开口:“若是他亲眼见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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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这里说什么鬼话?晚晚已经被送回来了?莫不是芬里尔这个怂货不想开战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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