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很听劝,放下案几,咧嘴:“麻痹!伤口裂开了!”身上好几处鲜血淋漓。
那老仆慌了神:“老奴立刻去取上好的金创药!”
大厅中渐渐的安静,一群仆役果然没有受多重的伤,互相搀扶着,惊慌的逃离了大厅。
夫人们心里还在碰碰的跳,真是好刺激啊。
唯有张夫人摇摇晃晃,脸色苍白至极。
……
张仪同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官员同路。
“老张。”有官员大声的招呼,“今日不妨一起去喝花酒。”
张仪同摇头,这些烟花之地,不是他喜欢的。
“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那官员笑,老老实实,见到女人就避开,花酒也不喝,每天回家陪老婆孩子的好男人张仪同,其实在外头有年轻貌美的小三,还带回了家。
“平日看不出啊。”又是一个官员叹息,隐藏得真深。
张仪同摇头:“休得胡言乱语。”甩开那人,大步回家。
刚进了院子,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对,跟随张仪同的刘二立马手按刀柄:“仪同,有血腥气!”
张仪同缓缓点头,提气凝神,缓缓步入了大厅。
大厅中,张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正中,十几个隔壁邻居的官员夫人一字排开,众星捧月似的坐在张夫人背后,或鄙夷,或愤怒,或可怜,或厌恶的盯着他。
几个陌生的丫鬟和仆役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以及收拾桌椅杯盏,看服饰,却是邻居们的仆役丫鬟。
“这是发生了何事?”张仪同惊讶的问道。
“你倒是做的好事!”张夫人厉声道。
第11章 滴血认亲
张仪同双眼看屋顶,马德!就知道胡雪亭不可能老实,才第二天啊,就闹出了事。
他瞅瞅周围,人人愤怒的瞅他,唯有两个老仆掩藏不住的高兴。
“我倒霉了,你们高兴个毛?”张仪同莫名其妙。
好吧,这种飞来横祸,必须诚恳解释,否则多年的老妻,说不定就闹翻了后宅。
但是,夫妻吵架,该如何解释呢?多年的婚姻经验,让张仪同非常明白,和妻子讲道理,效果差得惊人。最有效的解释方式,无非是做丈夫的搂住别扭的妻子,“世界很大,但我只爱你一个”,或者深深的一吻,直视妻子的眼睛,“我们夫妇同心,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你还不了解我吗?”等等甜言蜜语,妻子的火气至少下去一半,然后在温存的抱着她片刻不言语,或者任打任骂,妻子的火气终究会消失,那才是真诚解释的时候,保证没有事情是无法说通的。
可是……张仪同暴躁了,这种闺中之事,老子能当着你们的面做吗?
哪怕只做了那么一点点暗示,一大群夫人就要羞红着脸,掩面大叫流氓,玩命逃出张家了。
作为军中大将,张仪同杀伐果断,习惯了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他立马决定动手创造适合闺中谈话的环境,先把其他不相干的敌人全部干掉。
“诸位,今日有些不便,还请各位先回去,改日张某必定登门谢罪。”张仪同团团作揖,必须先把庞大的起哄夫人团打发走,没人煽风点火,打搅他们的夫妻谈话,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仪同已经开始计划用什么方式,降低老妻的怒火,眼前这些夫人团在他的合理合情要求下,唯有败退。小小的敌人,简直不堪一击啊。
赵夫人居然坚定的摇头:“不,这件事情,我们必须留下来。”
张仪同震惊了,深深的看着赵夫人,你丫的知不知道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信不信我杀到赵家,送老赵几百个漂亮姑娘。
赵夫人冷着脸:“我们是赔了精神损失费的,我们也是当事人,我们也有知情权!”
精神损失费是毛啊?
……
个把时辰前。
胡雪亭打完了仆役,完全没有放过主人的意思:“没有你们几个三八乱嚼舌根,一群丫鬟仆役敢乱说话?打了小虾米,接着打你们这些大头菜!”
一群夫人大惊,从来没有听说过,闺蜜之间说几句闲话,就要挨打的啊。
“你不要过来!”一群夫人看着血淋淋的胡雪亭,凄厉的叫着。
胡雪亭狞笑,用力的挥舞着案几。
“敢在背后说胡某的坏……”
咔擦!
“啊!”
胡雪亭惨叫,保持姿势不动。
“姐姐!”小女孩大叫,跑向胡雪亭。
“我没事。”胡雪亭泪流满面,用力过猛,腰扭了。但是,报仇怎么能因为腰扭了就暂停?今日必须讨回公道!
“老石,把她们手脚全部砍了!”胡雪亭转头道。
石介大声应着,提着刀,慢悠悠的走向一群夫人,手里的刀犹自滴着鲜血。
“啊!救命!”一群夫人惨叫,拼命往张夫人背后躲,好几个夫人摔倒在地,连滚带爬。
张夫人张开双臂,挺起胸膛,挡在前面,厉声道:“住手!”
石介停住脚步,转头问胡雪亭:“要不要连她也砍了?”拿眼睛瞄张夫人的双臂,只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顺手的砍手姿势。
张夫人被石介的眼神看得毛毛的,两只手臂前所未有的觉得孤独寂寞冷,她努力强自撑住:“这里是张家,由不得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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