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饶了小的!”李狗蛋只是缩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李通随手抽出王班头腰间的刀,捅进了李狗蛋的肚子里:“要你这种护住不利的奴才有何用?”数刀斩下,将李狗蛋当场砍死。
一群衙役和仆役小心的看着李通,一声都不敢吭。
李通杀了李狗蛋,还不解恨,重重的将刀子扔在地上,怒吼:“胡雪亭,你好大胆!”
胡雪亭是什么人?无官无职的酒楼老板而已!当初看在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面上,没有去收她的保护费,没想到,她竟然不但不投桃报李,反而恩将仇报,杀了起明!
“胡雪亭!老子要杀你全家!把你的尸体脱光了掉在城门上!”李通怒吼,李起明再怎么做坏事,还只是个孩子啊!
一群仆役和衙役大气都不敢喘,过了许久,王班头终于硬着头皮,劝道:“胡雪亭背后有骁骑卫,慎重为上。”洛阳城谁不知道胡雪亭跟着杨轩感出征突厥,和胡雪亭作对,就要面对骁骑卫甚至杨恕。而且,听李狗蛋的复述,胡雪亭自称是官,这就不好对付了。以往对付小P民的手段,只怕都用不上,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玩死了。
李通愤怒的看着王班头,就要下令杀了他,忽然笑了:“你多虑了,胡雪亭可不是官。”
王班头唯唯诺诺,不是太信。胡雪亭背后的靠山太硬,杨司徒随便打个哈欠,就能给胡雪亭一个大大的官。
李通摇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朝廷的邸报上,有胡雪亭的任明。”官员变动,是李通最关心的事情之一,胡雪亭绝对没有被授予过官职。
那骁骑卫呢,胡雪亭说不定是骁骑卫的将军?
将军?嘿嘿,做梦!
杨轩感可以随便的征用胡雪亭或任何一个平民加入骁骑卫,但是,想要让胡雪亭当官,就要朝廷发布正式的任命,哪怕骁骑卫几乎和杨恕的私军无异,没有任命这一流程,骁骑卫的将士再怎么听胡雪亭的指挥,也就是将士个人行为,和军法军纪或者骁骑卫兵部朝廷等等无关。
就算胡雪亭是骁骑卫杨轩感部的军师,也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草民军师草民义从而已,朝廷绝不承认的。
“来人,去拿下了胡雪亭!”李通狰狞的笑了,然后深呼吸,脸上的神色中没有了丧子的痛苦和仇恨,唯有公正严明,厉声道,“大随是有法律的!吾儿就算射了她一箭,也该交给府衙审问定罪,胡雪亭竟然敢当场行凶,是不把大随的律法放在眼里吗?骁骑卫是要公然造反吗?”
你和我讲法律,我和你耍流氓,你和我耍流氓,我和你讲法律。身为朝廷命官的李通,吃定了平民胡雪亭!
衙役们大声的附和着,只要进了衙门,胡雪亭和骁骑卫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别说胡雪亭要偿命,那些骁骑卫也要一一人头落地。
“王班头,你带人去抄了胡宅!”李通厉声道。
王班头懂,洛阳谁不知道胡雪亭只有姐妹两人,这是要先抓了胡雪岚做人质,量那胡雪亭也不敢反抗。
李通神色严厉,一连串的号令发布了下去:“老钱,你去找……”
李宅外,马蹄声越来越响,李通侧耳听去,只怕有数百骑。
“这是胡雪亭来了?”李通的神色中更是公正严明极了,“今日定要为了洛阳百姓,讨个说法!”
一群衙役和仆人用力的点头,敢惹李通的人,都在乱葬岗了。
“嘭嘭嘭!”果然有人砸门。
管家一挥手,李宅的健仆立刻拿起了刀剑棍棒,挡在了门后的庭院中,嘴里犹自骂骂咧咧的。“谁敢到李宅闹事?”“活的不耐烦了!”“先打断了腿,让他向老爷磕头认错,再打死了,扔到乱葬岗。”
“嘭!”李宅的门直接被撞开了,李通和一群衙役冷笑,别看骁骑卫和胡雪亭闹得凶,等会人人都要脑袋落地。
一群骁骑卫士卒冲了进来,厉声道:“奉命捉拿李通,你等立刻跪下!”
李通冷笑,一群法盲。他淡定的大声道:“本官犯了何罪?可有刑部吏部的文书?可有圣上的圣旨?”
骁骑卫士兵只管涌进来,却没人说话。
李通不屑的冷笑,道:“本官是朝廷正七品官,想要抓本官,就拿出朝廷的文书,本官二话不说,立刻束手就缚。”
“不错,大随是法治社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有朝廷的文书,我等立刻抓了他,交给你们,若是没有……”王班头嘿嘿的笑,“洛阳府衙立刻告上朝廷,请朝廷诸位大臣为洛阳府衙做主!”
几个衙役用力的拍着胸脯,提醒骁骑卫们,这身上的衣服,是洛阳府衙的捕快制服,敢乱来,就是和洛阳府衙作对。
管家和仆役们见骁骑卫没有动静,胆气更大了,大声的叫嚷着,怒斥着,挥舞着手里的刀剑。
挤在门口的骁骑卫忽然分开,胡雪亭走了进来。
胡雪亭名头太大,李通立刻认了出来,眼神中冒出了火花,脸庞瞬间扭曲,又瞬间变得平和严肃和公正严明。“胡雪亭,本官正要找你。”
李通的声音平淡极了,就像在府衙审理不相关的案子一般,没有一点点的起伏和情绪:“胡雪亭,你闹市杀人,虽情有可原,却有违大随律法,如今有人告你目无王法,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给骁骑卫抹黑,给司徒府抹黑,给大随朝廷抹黑,影响范围极大,影响极其恶劣,你且和本官去洛阳府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必须秉公断案,是非曲直,大随律法自然会还你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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