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李通的儿子李起明射了胡雪亭一箭,还没射中,竟然就被杀了全家。”有人不敢置信,他倒是知道李通和李起明,知道李起明不是好人,恶名远扬,但是,这次说不定只是故意吓唬一下,没有想射人的,就事论事,胡雪亭没有受伤是事实,甚至衣服都没有弄脏,那能算多大的事情?应该只是两个人吵架吧?胡雪亭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不经过衙门审理,不但杀了李起明,还杀了人全家,实在是太目无王法,太凶残,太没有人性了。
“就是啊,李起明要杀胡雪亭,胡雪亭杀了他,那是李起明罪有应得,我能接受,凭什么只有坏人能动手杀好人,好人还必须在坏人做坏事的进行时才能反击了?李起明该杀!杀得好!可是,胡雪亭杀了李起明全家,就太过分了。李起明的家人何其无辜!”有人客观的分析,迁怒杀人全家,怎么看都是无法接受的。
“我听说,胡雪亭也是官了。”有人阴恻恻的道,胡雪亭被李起明袭击后,大声的叫,“本官本官”什么的,很多人都听见了。“狗咬狗,一嘴毛,今晚加餐!”
“只怕这是当官的不把我们当人看的开始。”有人深深的忧虑,征兆很不妙。
……
某个宅子中,一群官员微笑着,优雅的品茶。
“张兄,你这宅子不错嘛。”
“哪里,哪里。”
洛阳城的舆论已经被彻底的引导,胡雪亭已经被黑出了翔,群情汹涌之下,在怎么都无法反转了。
一群官员得意无比,这就是得罪他们的下场。很快,胡雪亭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怎么,高裴淳竟然不识抬举?”某个官员忽然大声的问道,声音中满满的惊讶。
其余人也是大奇,洛阳城中,谁不知道高裴淳和胡雪亭是正儿八经的有仇,为了扳倒张须驼和胡雪亭,高夫人连敲登闻鼓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他们还以为高裴淳会欢天喜地的参与到告胡雪亭状的大计当中,没想到高裴淳竟然拒绝了。
“他不参与,那是他胆小。”有人冷哼,当时闹得大,被一群大佬点名制止了,高裴淳哪里还敢参与。
“蠢货啊。”其余人摇头,也不差高裴淳一个。
“今天御史台的奏折,是真的堆成了山啊。”有人笑道,参与的洛阳官员,今天就超过了百人,每个人写十本奏折,就是千本,御史台一定吓坏了。
“动作要快,一天之内,立刻搞倒胡雪亭和杨恕。”几人点头,雷霆一击,一定要快准狠。
“嘭!”大门被撞开了。
“什么人!”十几个官员大声的呵斥着,一转头,却看见了胡雪亭,脸色立刻苍白了。
“那个谁谁谁,点名。”胡雪亭挥手,立刻有骁骑卫取出了名单,开始勾勾画画。
“真是感谢你们啊,让我省了不少力。”胡雪亭微笑,想知道谁该杀,只要看谁上书参她就行了。
“杀了,我们还要赶下一家。”
“慢!”一个官员厉声道,生死关头,神智异常的清醒,“我们犯了何罪?”
胡雪亭瞅瞅他,笑了:“让你死得明目。”她咳嗽一声,大声的道:“汝等勾结突厥,谋害圣上,阴谋推翻大随朝,立即满门抄斩!”
一群官员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罪名,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之余,恶狠狠的盯着胡雪亭,这是完全不怕被人看出这是诬陷了?
某个官员神奇的在瞬间看穿了整个局面,厉声道:“你只是一群大佬们手中的刀,干了脏活累活,就不怕弄脏了自己,就不怕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你白痴啊!”胡雪亭大惊失色,“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是靠替老大干脏活累活,才终于熬出头的?荀攸荀彧,程昱贾诩,还有吕布,谁不是这样?哪个被兔死狗烹了?道德的肥皂泡看起来漂亮,吹爆的时候,很容易一脸的肥皂水的!”
那官员冷笑着,还要再说。
胡雪亭一剑砍过,那官员挂。
“想要和我辩论,拖时间?看我像死于话多的(傻)逼吗?”
一个紫衫的官员,一直悄悄的挪动位置。
“没想到,我也是练过的吧!”那紫衫官员心中狞笑着,胡雪亭太大意了,以为所有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鸟,因此距离他们太近了,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却不曾想到,他其实也是文武全才的,每次打猎,都能射中好几只兔子啊,锦鸡啊什么的。
紫衫官员看准机会,猛然掀翻桌子,挡住了胡雪亭的视线,下一秒,他的袖子中就会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他就会从桌子底下滑过去,一匕首从下往上,挑破正在仓皇的躲避桌子的胡雪亭的肚子。
“死吧!”紫衫官员在心中狂叫,袖子下落,等待着匕首滑入掌心。
眼前厚厚的桌子底部,陡然一亮,一段剑尖刺透了桌面,继续延伸,直入紫衫官员的心脏。
“哐当!”匕首终于滑落到紫衫官员的手掌心,却继续滑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嘭!”长剑翻转,整张桌面四分五裂。
胡雪亭淡定的收剑,下令道:“全部杀了!”
骁骑卫轰然应诺声中,屋内惨叫声猛然响起,又噶然而断。
……
“李通是不是你的人?”
中书省议事厅内,气氛紧张而压抑,带着暴风雨将要降临的前兆,几十个大佬严肃的坐着,案几上摆着上好的茶水,以及瓜果点心,却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