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其他官员道,“一起去司徒府。”迟早要投降,不如早投降。
一个个官员站起,连夜就要去司徒府表忠心,官员甲铁青着脸,看着众人,终于明白大势已去。
“等我一下,一起去。”官员甲长叹一声。
……
菜场中,两个大妈相遇。
“哎呦,是你啊,听说了吗?”大妈甲神神秘秘的看着左右,低声道。
大妈乙莫名其妙:“听说了什么?”
大妈甲急忙露出又是震惊又是得意的神色:“我跟你说,杨司徒的大公子啊,昨日在宴会上被人刺杀了。”
大妈乙低声惊呼,眼睛发亮:“死了吗?”
大妈甲继续道:“七八十个大汉啊,个个膀大腰圆,围住了杨大公子,可杨大公子手无寸铁!”
大妈乙屏住呼吸:“真的被杀了?”
大妈甲笑了:“杨大公子只是从树上折了一段树枝,轻轻一挥,就把人斩成了两段!七八十个刺客,杨大公子就这么……”她伸出手,用力的挥舞着,“挥了七八十下,地上就有一百六十段尸体!”
大妈乙捂住嘴,惊呼声不断。“真的这么厉害?”一段树枝杀死了七八十个人,太不像真的了。
大妈甲鄙夷:“昨天杨司徒大宴宾客,起码有好几千人当场看到了,那能有假?杨大公子杀了刺客,手里的树枝上还没有断,只是染上了鲜血,杨大公子看着树枝,叹息了一声,又转身把树枝插到了地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大妈乙想想染着血的树枝,以及白衣如雪,负手吟诗的杨大公子,激动了,这才是洛阳贵公子啊!
片刻后,大妈乙遇到了大妈丙。
“听说了吗?”大妈乙神色神神秘秘的,“杨大公子遇到五六百人刺杀!”
大妈丙大惊:“死了吗?”
大妈乙继续道:“五六百个披甲勇士啊,个个身高丈许,胳膊比普通人的腰还粗,围住了杨大公子,可杨大公子手无寸铁,身后还有几十个可爱的孩子。”
大妈丙屏住呼吸:“真的被杀了?”
大妈乙笑了:“杨大公子只是解开了绑缚头发的丝带,用力一挥……”
半个时辰之后,洛阳大街小巷之中都在互相的问着:“听说了吗?杨司徒的大公子轩感公,其实是天上战神下凡,只是吹了口气,五幢房子,数千精兵,就飞灰湮灭了!”
……
李浑的府邸中,十几个人正在汇报。
“我等已经将消息扩散开去,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民间只怕半信半疑。”某个人汇报道。
李浑点头,已经把杨轩感说得像妖怪一样了,吹口气洛阳都会消失,如此夸张到无稽之谈的消息,绝不会有人信,从而对消息嗤之以鼻,彻底否决杨轩感的战斗力。
“我们一定要尽量的拖延时间。”李浑叮嘱着,“只有熬到圣上回来,我们才有机会。”杨広大败之下回来,忽然面对杨超人定然惊恐万分,是玩命干掉杨恕满门,稳定屁股下的椅子,是认为杨恕忠心耿耿,朝廷栋梁,由得他权倾朝野,是意志消沉,干脆禅让,立刻就会清清楚楚。
“只要不是对杨老儿万分的信任,老夫就有机会掌握兵权!”李浑冷笑,杨広要干掉杨恕,需要拉拢他,给他兵权;杨恕当了皇帝,也要拉拢他,给他兵权。无论如何,李浑终于手中可以有枪杆子了。
“贺若小儿,以为老夫不知道他的心思。”李浑淡淡的道,端起了茶碗,却没有砸出去,只是在手中把玩着。
……
司徒府前,门庭若市。
“请禀告杨司徒,下官愿意为杨司徒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某个官员递上名帖,严肃的对司徒府的门房道。
排在后面的官员们使劲的看他,这种话只能在杨恕的面前说,才会有几分诚意,几分回报,在一个门房面前这么说,这已经不是谄媚的程度了,根本是跪舔了。
门房只是认真的点头,丝毫没有震惊或嘲笑的意思,只是接下了投贴,收拢在一边。
后面的官员更震惊了,听到如此不符合官场常识的言语,这门房竟然丝毫没有动容,连多说几句不敢不敢,或者定然会立刻向老爷报告等等客套话都没有。
一个官员忽然发疯一般从排队等着递投贴的队伍中抢了出来,取出一块大大的银子,递给了门房:“劳烦借笔墨一用。”然后提笔就在投贴的空白处写道:“下官愿做司徒门下走狗,忠心耿耿,为司徒府效死,为天下效死!”
其余官员伸长着脖子鄙夷,人品太过不堪了。“劳烦借笔墨一用。”好几人同时掏银子。
此刻向杨司徒投效的官员已经多如牛毛,杨司徒是多半不会理睬这些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员的,甚至连拉拢的价值都没有,可是,一旦杨司徒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比如要清理朝廷什么的,会怎么做呢?想想胡雪亭拿着参她的奏折,挨家挨户的血洗,完全可以料到杨司徒会怎么血洗洛阳。
这份卑贱谄媚无耻到了极点的投贴,根本不是投贴,而是保命的金牌啊!
……
拜访杨恕后宅的官员夫人们,齐齐坐在偏厅中,人数实在太多,随便数数就过了百,椅子都不够用了,仆役们忙乱的搬着案几。
一群官员夫人热情的瞅着杨家的女眷,什么司徒夫人,司徒小妾,二公子夫人,三公子夫人,各个身边都围着一大群官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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